“药量都是有讲究的,药量不对,完全没有作用,你这病本就是要靠药滋补……长久下去,身体亏空,又得不到滋补,这简直就是要害命!”大夫纵然见惯这种后宅阴司,但还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花满蹊看向煎药的丫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煎药的丫头得了银钱照许氏吩咐办事,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认为减少大半药量,只是好得慢些。
一听到这会害死人,丫头吓得下跪求饶,什么都交代了。
花满蹊笑眯眯:“人证物证俱在哦,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眼见罪证确凿。
许氏彻底慌了。
她从来没想要秦氏性命,许氏跪倒在地,抓住秦氏的裙摆:“婆母!我只是想着让病好的慢些,我只是将药量减少了,婆母,你信我,我怎么会害你呢!”
说是暂时管家,实际秦氏的身体许氏最清楚,这个家她怕是能一直管下去,许氏原本没这么大胆,可骤然接触到那么大笔财富,底下人的恭维追捧,娘家人的教唆,她没能维持住本心。
为了孙子孙女,秦氏没有休弃许氏,只是将许氏送往家庙,对外说是她官人托梦,为官人祈福。
任由许氏如何求饶,秦氏没有心软,毕竟差点被她害死。
许氏大声唾骂花满蹊,什么难听话都出来,哪还有书香门第的淑女模样。
花满蹊慢慢扭头,瞥她一眼,瞳孔黑冷。
许氏顿时止声。
花满蹊看完这宗热闹,施施然就要起身离去。
不料,另一桩热闹也来找她了。
内官带来皇后口谕,让她入宫觐见。
第38章
皇宫。
巍峨雄伟的座座宫殿,携着几百年的风霜静默伫立。一堵又一堵厚重的朱红宫墙,围拢着经年的王权富贵,训练有素的银胄禁军站姿端正,神情肃穆,护卫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和她从前见过的后世被历史尘封的宫殿不同。
这座宫殿,是活生生的。
花满蹊很快撂下车帘。
内官早早便在皇宫侧门候着,见开国公府的马车停下,立刻满脸堆笑,小跑几步亲自迎花满蹊,殷勤地迎着她入了宫门。
内官纵是
第二回见这位花二娘子,仍旧被她的容貌震慑。
整座富丽堂皇的皇宫都在她的美貌面前黯然失色。
若不是官家如今年迈,又潜心修道,无心女色,指不准这位花二娘子的造化……
无论是禁军、宫人、无不悄然侧目,内官半弓着身子,抬手提醒:“哎,将军夫人,您小心门槛。”
花满蹊扶着竹青的手臂,跨过小腿高的门槛。
虽只是皇宫侧门,却已足够阔大。
一旁已经备好了轿撵。
轿撵平稳。
内官紧紧跟在轿撵处:“皇后娘娘特意谴了小人备好轿撵来接您呢,就是怕您劳累,这可是难有的殊荣。”
花满蹊两只胳膊轻轻搭在扶手处,歪了歪身子,自然地往后一靠,懒怠地嗯了一声。
内官暗自纳罕。
旁的人头回入宫,无不悄然观望,行规蹈矩,恭谨以待。
哪像是这位……进宫跟回家似的。
姿态闲散,神态慵懒,优哉游哉的,像是在逛家里的后花园。
见她没有说话的兴致,内官察言观色,立刻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