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扇柄的双钱结流苏红络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她捏着团扇轻轻拍打着他面上的红印,她抬起下巴:“我既是尚书千金,又是开国公府嫡孙媳,堂堂的将军夫人,裴学士,你想找我的事,我劝你还是掂量着点。”
他现在可还不是十年后那个能一手遮天的宰辅。
她一把扯下车帘,将他隔绝在外。
裴在光看着远去的那架青绸马车,目光沉冷。
……
马车行驶了没一会,又停了下来。
车夫禀告:“娘子,前面是永亲王世子的车驾。”
花满蹊深吸一口气,指着前面:“有完没完啊!直接给我撞过去!”
赵度着重紫斓衫,长身玉立,如珪如璋,手持洒金扇面,略一拱手:“花二娘子,实在是唐突了。”
隔着车帘,赵度看不见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容,这天下的东西早晚都该是他的,她也会是他的。
“我有话同娘子说。”他实在怕夜长梦多,急着和她表明心意。
花满蹊面无表情:“有屁快放。”
赵度身旁侍卫瞪大了眼,怎会有如此粗俗的女子,在世子面前也毫不遮掩,看来马上就要被世子厌弃了。
赵度没忍住轻笑一声,尽管她说出这样粗俗的话,他还是觉得她可爱,不由得又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
这样的美人,纵使有些瑕疵,还是无伤大雅。
他朝内略一躬身,郑重道:“我诚心同娘子求娶,册你为世子侧妃。”
若只是妾侍,实在委屈她,可他已有婚约,为了大位,自然不能随意解除,毕竟徐兰采是皇后的亲侄女。
更何况,她毕竟是个寡妇,怎能做正妻。
花满蹊一把撩开帘子,瞪着他:“你什么东西,敢让我做妾!”
竟然敢这么侮辱她!
竹青金草吓得浑身发抖。
她们娘子在殴打朝廷命官之后,竟然还敢殴打皇室!
尽管是他拦车在先,口出狂言在后。
赵度缓缓抬手抚摸着被她打红的脸,痴痴地凝望着她的那张美人面,愣了一下却笑着问:“娘子的手可疼。”
花满蹊翻了个白眼。
赵度继续说:“你放心,我必定会待你如正妻,除了名分以外,所有的东西都和正妻无异。”
她真是受够了。
她嫌弃不已:“你给我做妾都不配,还想让我给你做妾,做你春秋大梦去吧。”
花满蹊不耐烦地甩下帘子,吩咐车夫:“直接绕道,或者直接撞过去。”
赵度的面上没了笑意,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花二娘子……你可别后悔啊。”
……
现在的郦京,模仿她了一种风潮。
花满蹊原本不在意,不过是仿照些妆容服饰而已,何况她可靠着这个狠狠发了一笔美貌财。
就算是在现代,把她的脸当成模板去整的也不在少数,可惜都只能失败告终,毕竟她不仅皮相美,骨相更美,皮肉贴合地恰到好处,饱满漂亮的头颅也是无法复制,简直就像是建好的模型,每一寸数据都精准美好到了极致。
谁知道没多久,底下的人给她带回了一个消息。
把她气得够呛。
画香楼竟然弄了一个什么每月都有的摘花日,画香楼可不是什么谈诗弄画的地方,而是有名的青楼,这个摘花日更不是什么摘花弄草,而是借喻摘她。
摘花日,这座楼里的姑娘们都会在台上模仿她,以此来取悦服侍男人,靠男人们投票决出胜负,模仿她最像的人便成为楼里最新的花魁。
其他楼里的老鸨也闻风而动,他们不比这个画香楼的靠山大,不敢大张旗鼓地搞什么摘花日,私底下却也让姑娘们模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