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千寻把她看得这么重。
沈卿尘垂下头,心底升起一点隐秘的甜。
她知道,现在这种危急的情况,她不应该再想些情情爱爱,好好逃生才是正题,但她就是停不下来,甚至有种就算死了也没关系的轻松。
因为不管怎么想,人都不会想和自己讨厌的人死在一起,而不讨厌不就是喜欢,喜欢不就是爱,爱不就是爱得死去活来,爱得死去活来不就是非她不可?
……
当然,后面的有些夸大了。
但她至少可以确定,姜千寻是喜欢她的。
只要有喜欢,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她们既然彼此钟意,差的只不过是捅破窗户纸的过程,等到她们出去了,何愁这么一个机会呢?
沈卿尘顿时开始期待起以后的日子,她们是师徒,不管做什么都在一起,以前那些枯燥无味的事,只要想到是和徒弟在一起做,就变得好像值得期待了。
原来人生,可以这么有趣。
她觉得,自己人生的画卷像是被染上了色,之前虽然清晰,但多少有些简单,师姐没有撒谎,原来恋爱真的是玫瑰色的,它给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粉红色。
就连身周摇晃的世界,也像是帮她渲染着,放慢着,给她们两人制造的氛围感。
……
摇晃终是停了下来。
姜千寻简直要狼狈死了,跑了一路,昨晚洗的澡算是白费了,头顶上全是灰尘,脚踝还崴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模样,估计干净不到哪儿去。
再看师尊,人家仍旧是仙带飘飘,发丝葳蕤,没有一点逃难的模样,就这么水灵灵地立在那里,倒像是刚穿越过来的。
而且,脸上莫名红扑扑的。
估计是累的?
姜千寻来不及去考虑那么多,虽然地震停止了,但很难说还有没有第二次,而且经过这次大灾变,很多地形都发生了变化,她们之前探的情况全作废了不说,山壁上的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本貌——蠕动的粉色胃壁。
坦白说,有点精神污染。
姜千寻强迫自己别去看,只把视线留在平视以下的部分,这部分里是没有任何怪东西的,而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师尊脸上。
两米以下,也只有师尊最养眼了。
“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姜千寻绕了师尊转了一圈,感觉情绪稳定不少,眼看暂时没有余震,也该查看身体情况了。
沈卿尘自道没有,又说:“你呢?”
“我也没事,这事得怪我,我不小心戳到皮皮的肉了,估计它刚才就是在外面尥蹶子。”姜千寻也没再瞒着,现在头顶就有露出的胃壁,结构已经了然,她们就是在皮皮的胃里。
“没事,反正迟早是要查的。”沈卿尘道:“没有伤到人就好,刚才……刚才真是生死攸关。”
生死攸关本是个形容危险的词,可一想到徒弟的那句心声,沈卿尘就不由得要露出微笑——也多亏了这场攸关,要不然她可能永远都无法得知徒弟的想法。
“是啊,我都快吓死了。”姜千寻浑然不知师尊的想法,还在叹息与之无关的别物:“可惜了那锅汤,我出去的时候都翻了。”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再做。”沈卿尘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暂时的落脚处,刚才那里是不行了,我们到处走走,找找看吧。”
两人走了半日,才定下来,就在她们落下来的那个大坑里落脚,因为那里视野最开阔,地形也最坚实,经过了这次的地震,竟然没有半点变化。
而且,也方便观察落物,省得来回跑了。
只是这里没有遮蔽的东西,只能扯了布做个简易的帐篷,帐篷不大,两人地挤在一起睡。
沈卿尘跪坐在被褥上,脸上的羞涩肉眼可见——她是想过结侣以后要睡在一起,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不过既然对方有这个想法,那么她勉强同意,也不是不行……
接下来,就是考虑睡一起之后的事。
当然,她相信以徒弟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糟糕的事,但万一睡迷了,不小心做了无礼的事怎么办?
比如不小心摸到她,或者亲到。
那她应该拒绝吗,或者反抗吗?
不反抗的话会被认为是轻浮的人吗?
可要是反抗之后,把徒弟吓得再也不敢进犯怎么办?……她当然不是说想被徒弟进犯,只是这种事情的限度,她根本就摸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