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闻人修诚一派提议要立丞相为摄政王,代替陛下管理朝政。这件事本不合规矩,但朝中却几乎无人反驳。
“你们当本王也死了不成?”赵景辉冷笑道。就是要立摄政王,也该由他这个皇帝的亲弟弟来当,哪里轮得到闻人修诚?
“王爷慎言,陛下如今生死未卜,王爷说这种话,可要让旁人误会了。”意思就是要给赵景辉扣帽子了。
“王爷这是已经笃定陛下遭遇不测了?”丞相一派的朝臣们开始挑刺。
赵景辉被他们一句一个“谋逆”逼得哑口无言。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就眼下这个人人奉闻人修诚为上的势头,到底是谁要谋逆?
只可惜他也不过是个无权的王爷,只能眼睁睁看着闻人修诚开始把控朝政。
自闻人征去世后,皇帝免了闻人修诚七天不必上朝,同时也以为大将军戴孝为由,罢免了闻人一族的许多旁支们。
闻人修诚就一一撤回了那些罢免的折子。
他明白这是陛下要开始清算闻人一族了,要保下闻人氏,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这也是他蓄谋已久却也最无可奈何的一条路。
赵景辉暗恨不已,从前皇兄告诉他,闻人修诚不可信,他还觉得皇兄太多疑了。现在看来他皇兄说得果真不假,皇兄才一出事,闻人修诚就立刻当了摄政王,显然筹谋已久。
赵景辉本以为他会暗中减少兵力,不去费心找陛下的行踪,却不想他掌权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出大批御林军到阐福寺附近找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闻人修诚抿紧了唇,眼眶亦有些发红。郁郎失踪了这么久,生死未知,他如何睡得着觉?
等御林军首领离开后,原本挺直的脊背立刻弯下来,模样略有些颓废。
他何尝有过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是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初入朝廷被处处针对时,也意气风发、不动如山。
可昨天得知郁郎失踪后,闻人修诚仿佛被人抽去了一身的脊梁骨,再也撑不住了。
他恍惚地站在院子里,看着日头渐起渐落。
仆人告知他,闻人极已经在闻人征的牌位前跪了一天了,他也只是麻木地应了一句,“他愿意跪,就跪着吧。”
闻人极自知愧对于他的两个哥哥,更愧对郁郎,一回来就跪在了他二哥的牌位前。
饶是他年轻气盛,跪了十个时辰,也快遭不住了,但他也只是咬咬牙强撑着,不愿意起来。
第二天上午,陆长郁是被一阵鸟叫声吵醒的。
身上的暖意已经消失了,只有一件凉透的外袍,洞穴里也再没有其他人。
“玄崇?”
看着空荡荡的洞穴,一阵惊慌涌上心头,陆长郁叫了几声男人的名字。
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难不成是昨晚嫌他烦了,所以就偷偷离开了?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洞口有个身影逐渐靠近。正是赵景崇。
他昨夜看陆长郁难受得紧,就是睡着了眉头也紧皱,想着恐怕是腿疼得厉害,因此一早就出去找些能用的草药。
怕他一醒来看不到自己会害怕,就想着早去早回,没想到还是晚回来了。
这回不等陆长郁开口,赵景崇快步上前,主动把他揽在怀里。
“别怕,我回来了。”
微微偏过头,嗅到他发间的幽香,便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赵景崇一身露水和寒气,呼出的气息也冰冰凉凉的,吹到陆长郁雪白的脖颈上,就激起一阵密密的桃粉。
如同瘾君子一般,眷恋着他的体温和气息,热情得令陆长郁有些受不住了。
那热切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他浑身衣服都扒光似的。
陆长郁总觉得自己似乎不该招惹他,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给你找了些止痛的草药,上了药就不疼了。”赵景崇把他挪到洞口处,借着外面的光扯掉了一只袖子,把草药碾碎了涂到断袖上。
陆长郁配合着他,解开衣带,将亵裤褪下,露出两条细长的腿。
大片的衣料堆到腰腹间,挡住了柔嫩的腿根,就只露了一双笔直的小腿和两团带血的膝盖。
白皙如云的肌肤上,那两团青紫实在恐怕,看得赵景崇更怜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