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罗刚出外勤回来,迈着大步进了执行署的大厅,缩小到肩高至膝盖的雪狼就跟在他脚边。
“长官,您回来了。”副手上前迎接他,把刚刚整理好的资料传输给萨罗。
一道细微的风从耳边吹过,萨罗敏感的神经动了一下。
就好像脑电波被撩拨了一样,细微地颤动着,叫他去找那个源头。
他偏过头,一缕乌黑的发丝从鼻尖飘过。
脑子里嗡的一声,空白了一瞬。
“长官,您的精神体在做什么?!”副手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那只雪狼,一向冷傲得不屑搭理别人的雪狼,现在跟个痴汉狗一样扑倒那位小姐怀里,埋下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先生,请叫您的狗放开我!”
萨罗怔了一下,命令雪狼回来,这回雪狼却一点也不听他的话,趴在陆长郁身上用脑袋拱来拱去,都快把陆长郁扑倒在地上了。
“抱歉。”他一把薅起雪狼的后颈皮,另一只手稳稳扶住快栽倒的陆长郁的肩。
作为一个道德感极强、不容许有任何错误的人,萨罗补充了一句,“需要补偿吗?我可以给你一些钱。”
这话说得好像交嫖资一样。
副官见他不会说话,连忙补充道:“长官的意思是给您一些道歉礼!”
陆长郁头也不抬,有点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口水,“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低下头瞥了一样萨罗脚边那只缩小的雪狼,要不是怕有损“贵族小姐”这个形象,真的很想拔腿就跑。
……千万别被这个哨兵发现身份,他一点也不想被关进白塔里。
“还有人等我,我要走了。”
萨罗看着他纤瘦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刚刚看到的情形。粉色的透着惊惶的眼神、肩颈那块皮肉柔软、肌肤也细腻的不像话。
他低下头看着刚才抓着他肩膀的那只手,微微握拳,甚至还伸到鼻子底下轻轻嗅了嗅。
是错觉吗?感觉好像刻意用了香水隐瞒混淆身上的香味。
浓烈到有些刺鼻的香水味里,有一丝细微的、让他一向稳定的神经忽然亢奋似有电流穿过的味道。
还有那个女人的眼睛,发粉的颜色漂亮剔透却不自然。
脖子上带着的丝绸细带子衬得肩颈纤细雪白,却正好挡住了喉结的位置。
他这样一直盯着人家的背影看,还闻摸过人家的手掌,怎么看都像个痴汉。
副官不忍直视,咳了咳,“长官……”
萨罗收回目光,“审讯室不是刚抓了一批嫌犯,过去看看。”
面容冷峻的男人迈着长腿大跨步离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一副冷酷无情的精英做派。
到了审讯室,几名执行者立刻站得笔直,行了一个礼。
“维尔,审讯记录拿给我过目。”维尔就是那个负责审讯的人。
他们顿时面露惊慌,互相眼神对视了一下,想着怎么把陆长郁的审讯记录蒙混过去。
这视线轻易就被萨罗捕捉。
“副官,你去拿。”
萨罗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这可不合规矩,为什么不严格按照程序来?”
维尔上前解释了一番,大抵是说那位小姐有多么可怜无辜,绝不可能有问题。
“你有证据吗?”
维尔哑口无言,其他几个人也帮陆长郁说好话,然而正如萨罗的评价,“感情用事”。
这帮执行者都跟迷了魂似的帮一个嫌犯说话,让萨罗很不满。
他讨厌感情用事的人,这类人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违反道德、甚至违反法律。
萨罗翻了翻审问记录,看到了那张小小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