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两男抢一女?这么刺激。”
“我要叫我女朋友来吃瓜!”
“那个人好像是执行署的……?”
副官悄悄提醒萨罗,“长官,别盯着人家看了,我们该回去了。”
萨罗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亲昵地抱在一起的两人,眉毛都不抬一下。只是身边的雪狼骚动不安,伏地身子做出预备攻击的姿态,呜呜叫着。
修长的手掌放下来,就看见那块被他捏过的柔软手臂上,印了一片红痕。
“抱歉。”他看着那片雪白肌肤上的红痕,对陆长郁说道。
男人以为他在和自己道歉,冷哼了一声,高傲地抬着下巴,搂着陆长郁离开。
萨罗看着白发女人的背影,忽然道:“副官,你先回去,我有别的计划。”
副官登时大惊失色,想告诉他千万不能强抢民女啊!他可是执行署的长官,不能带头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不过看着他冷酷可靠的样子,又觉得萨罗不可能是那种人。
萨罗有多冷心冷情他是见识过的,那些政客、贵族送了多少美人进来,男男女女甚至是稀有的向导,全都被他打包丢出来。
这样克制的萨罗,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甚至是着迷?
应该是发现什么任务线索了吧。
*
快晚上的时候,陆长郁翻开智脑上的联系名片,跟翻菜单一样哗啦啦翻了好几页,才勉强挑挑拣拣了一个顺眼的人。
他趴在床上,用枕头垫在下巴下面,一头乌黑的发丝从肩头滑落,摇摇晃晃地坠着。
随手将发丝勾到耳后,露出雪白的耳尖。两条小腿也不老实地翘起,像孩子那样交叠晃动着。
用手肘当做支点撑着身子,一对肩胛骨就微微突起,瘦削、雪白,如振翅的白色蝴蝶颤动着蝶翼。
“政客?还不错。好像官职比萨罗那个家伙大一点?”
这时,智脑上收到一条视频讯息,是个顶着白色头像的账号发来的。陆长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又有什么事?我已经帮你脱困了。”
那个人并不回话,而是发来一段视频。
黑漆漆的房间里,摆着一个透明的水缸,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液体,浑浊、发着微弱的荧光,照亮了里面那条小小的黑尾金鱼。
本该是灿烂的色泽,如今却被粘稠的黑色腐蚀,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腐烂的痕迹,仿佛被某种不可见的疾病慢慢吞噬。
玻璃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昏暗的光束透过水雾,折射出一种病态的斑斓。就像一团注定落下的太阳,逐渐熄灭的火焰,渐渐归于沉寂。
……是他被暂时剥离的精神体,一尾腐烂的金鱼。如他本人一样,也被病痛折磨着。
一个穿着白大褂、看不到脸的男人走进房间,是答应治疗他的林霖。林霖把手伸进鱼缸里,手指轻柔地在他尾部破损的鳞片上抚摸。
陆长郁身子猛地一颤,咬着唇,忍着拼命发抖的身体。
该死,又来这一招。
明明知道本体会和精神体共感,还这样折磨他。
手臂再也撑不住身子,猛地栽在柔软的被子里,他咬着牙把身子蜷缩起来,双手环抱住身子,连头也埋在臂弯里。
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突起的肩胛骨颤得更厉害,似拼命挣扎着振翅的白蝶。整齐的及腰长发也乱成一团,撒遍瘦削的薄胸和后背上。
智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双向视讯,以对面的视角,只能看到他发抖的身子,凌乱的乌发隐隐透出底下大片的细白皮肤。
为了伪装身份,他身形保持得很好,手臂脖颈都很纤细,几乎没有一点赘肉,皮肤也保养得完美无瑕,浑身就只有纯粹的白,几乎没有多余的色彩。只有支棱在乌黑发间的耳尖,带着一点诱人的粉红。
林霖看着他耳尖上罕见的色彩,微微笑了,拨弄鱼尾的手指稍稍用力捏了一下。
陆长郁抖得更厉害了,鬓边、脊背都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像白色的甜牛奶一样,一缕乌发垂落在脸侧,被他用唇含住,咬住发丝,涎水濡湿了发尾,压下到嘴边的喘息。
“……够了。”
“好吧,今天的治疗就到此为止。”林霖颇为遗憾地从鱼缸里抽回手掌,整只手都湿漉,湿哒哒的水渍顺着指尖淌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