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陆岩松开门进来,看到妻子在哭,根本不安慰,直接指责她:“我在加班,孩子一直哭,我怎么做事?你为什么哄不好他,你怎么做妈妈的?你带不了就别带,把孩子给我妈。”
应歌也觉得责任在自己身上,被横加指责也不敢抗议一句,抱着孩子瑟缩成一团。
陆岩松离开的时候非常大力地甩上门,孩子被吓得哭得更加大声了。
虽然乐乐是挺闹的一个孩子,但连续哭了2个小时并不正常,应歌本就脆弱的神经和身体受到了双重折磨。
她默认了陆岩松给她下的定义:我没有做好妈妈的工作。
哪怕她已经尽了全力,只要陆岩松不满意,问题就在她的身上。
她疲惫已极,身体却像一台机器一样,还在不停地运作,只要孩子发出一点声音,她就会马上处理,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原本坐月子应该吃好喝好长肉的,她却是肉眼可见地瘦了,一日更比一日憔悴。
就算她做到这样的程度,依旧得不到一句认可,陆岩松只要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就是对她进行指责和数落。
孩子长湿疹,怪她偷懒,不好好给孩子洗澡。
孩子吃多了吐奶,怪她不清楚孩子的食量,一味填鸭式喂养。
孩子看起来挺健康的,还是要怪她没把孩子喂胖,脸上没有肉。
骂到最后的结束语都是一样的:“又没有让你做别的事,只是带孩子都带不好。要不然你去赚钱养家我来带,肯定都比你带得好。”
应歌已经习惯被数落了,她只是默默地听着。
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不仅无法出门找工作,实际上她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
不用陆岩松不停地来否定她,她早就将自己全盘否定了,一直深陷在自己什么也做不好的泥沼里,从未挣脱,越陷越深。
日子如流水,不会因为她丧得要命就停下来。
坐完月子以后,陆岩松瞅着孩子睡着了,提出要求:她应该陪自己睡了。
应歌闻言吓得,连滚带爬地跳下床,赤脚站在地上,不安地左脚搓着右脚,她不愿意,但又不敢拒绝。
“你什么意思?”陆岩松站在她的面前,黑着脸质问,“我主动找你修复关系,你还不领情?”
在他的手快要摸到她的时候,她害怕地挪远了两步,连头发丝都不想被他碰到。
“哼。”陆岩松不高兴极了,“别以为我很想碰你!”
相较于他的怒火,应歌更不能忍受和他亲密接触,宁可他生气或是骂她,也不要跟他睡。
言颂想到过,有可能会看到他们夫妻之间的相处,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些事。
他俩明明是恋爱后结婚的,为什么婚后他要如此折磨应歌,还是在她最需要丈夫支持和帮助的时候。
妻子都已经憔悴得那么明显了,他还只在乎自己的生理欲望没有得到满足,还敢发脾气:什么东西啊?是长得像人的新物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