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我高声质问他。
他本来狞笑的表情垮下来,似乎是对我的质问非常不满。
“贵人多忘事啊,这就不记得我了。”他的声音跟他的脸一样,嘶哑难听,像是被烟熏坏了嗓子。
那头黄毛点亮了我记忆中的某个角落,我缓缓扬眉,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烟头。”我指着他大叫。
“唉对——个p,老子叫严佟,严佟!”黄毛脾气不好,情绪也不稳定,只不过两句话就有点气急败坏。
烟头,梁惠的男朋友,在校外领着一帮小弟堵过我。但当时这帮校外不良少年都被我带去给帽子叔叔教育了,他这么快就改造完毕了?
就算改造完成,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脑海里闪过两个人名:梁惠,何慕云。
“梁惠让你来的?”我蹲在床角紧盯着他,只要他有所动作我就把小桌上的热水往他头上泼。
他哼了一声,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又露出那副狞笑的表情,搓着手朝我逼近。
“也对,她都被我教训得那么惨了,肯定不会让你再来送死。”我压低重心,做好随时窜出去的准备,“但你怎么不长记性,这里是什么地方就随便进,不怕又被送进去。”
“小b子,看你等下还有没有力气叭叭。”他朝我扑来,我从床上跳下,抓住水壶往他脸上砸。
“救命!保安!”趁着他被烫得吱哇乱叫,我跑到门口,可还没等我拧开锁,头发就被一把薅住。
我顺势后仰,捞起能摸到的东西往他头上砸。
不知什么砸到了他的眼睛,他松开抓我头发的手。我也顾不得头皮的疼痛,反身朝他冲过去,把他撞倒在床边。
趁他没爬起来,我抓起地上的热水壶,不停地锤他的脑袋。恐惧和愤怒占据了我全部的理智,直到被人拉开我才停下动作。
胸口的心脏剧烈跳动,我大口喘气,满眼都是那个抱着脑袋在地上哀嚎的浑蛋。
“昭昭,昭昭没事了。”身体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意识回到现实,四肢顿时失去力气。
水壶掉在地上的声音很响,我眨掉眼中的热泪,慢慢看清了周围。
黄毛被保安按在地上,他头上鲜血淋漓,但听他哀嚎的声音应该不算严重。我妈被工作人员搀扶着站在我身前,何慕云则趴在顾淮安肩头低声啜泣。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