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记住了。”嬴政神情郑重,乖巧应下。
“把方才我教给你的剑术比画一遍,我看对不对。”
琉璃语罢转身在阼阶上坐下。
简兮提起衣摆,坐到她身边,“为何突然要去卫国?”
“我母亲母家在卫国,此去是因家事。”
事关解封千年前帝辛魂魄之事,琉璃只能找借口撒谎说是去卫国。
见是家事,简兮没好追问什么,更不敢问她此去是否真的还会回来。相处已近四个月,这师兄妹二人对他们母子帮助颇多,已算是仁至义尽,她又哪里敢奢望其他。
地面尘土扬起,在光线照射下灰蒙蒙一片。
琉璃双掌托腮,认真注视着嬴政手脚上的动作,现在他在学习新招式时,动作已然娴熟不少,没有起初那般笨拙了。一套剑术施下来,除了力道不足,姿势与动作均都十分利索。
嬴政脚下一个横扫,收起木剑,远远问琉璃:“我做的可对?”
“还不错。”
琉璃起身走过去,握住他双腕,带领他把最后那个复杂剑式重新比画一遍。
“这里这个动作,你要做的更加快准狠,方能发挥此招式的作用。”
嬴政依照她的指示,复又演练一遍。
“这次可对?”
“一点就通,孺子可教。”
琉璃帮他把额角碎发捋顺,本想奖励他一块糖,转念想起他新生牙齿刚刚露头,想是还不能吃糖,只好作罢。
这时,紧闭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樊尔提着大袋食物走进来。
琉璃接过布袋递给简兮,淡笑道:“时下,秦赵两国虽是停止交战,但难免会有偏激之人,你们少与赵人接触,总归会安全一些。”
“劳烦你们这个时候还为我们母子的温饱着想。”简兮感激之下,霎时红了眼眶,十分不好意思:“你看我这,眼泪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
琉璃递给她一块方帕,鲛绡纱织成的帕子薄如蝉翼,在日头下泛着奇异光彩。
简兮眼眶续满泪水,视线模糊,并未看清,待拭去泪水,才看清手中帕子泛着光彩。
“此布料是如何制成的?”她惊奇之后,随即失笑:“瞧我这记性,早听闻楚服在诸国之中最为华美,布料华丽亦不足为奇。”
琉璃顺势默认她这话,没有解释,以前也有与人族相恋的女鲛,亲自织鲛绡纱赠予恋人,因而人族古籍才会对鲛绡纱有所记载。
未曾辞行
晨曦未至,天空还是暗灰色的,大雾弥漫在天地之间,潮湿枝头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水珠颤巍巍,呈将落未落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