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妃来拱辰殿侍疾时寿王早就不在内殿跪着了,而是跪在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张德妃扶着侍女的手从寿王身边经过时,她的绣花鞋不自觉的在寿王眼前晃了晃,不过终究没真的踩在寿王那张稍显狼狈颓然的俊脸上。张德妃傲然的哼了一声,然后扶着侍女的手继续朝里走。张德妃跟寿王没有直接矛盾,她跟刘才人的梁子可不小。张德妃早刘氏入宫伴驾,刘氏没有入宫之前,她是后宫里最得宠的妃嫔。她从美人到德妃熬了十多年,可刘氏入宫只是个小才人,从才人到一品贵妃却只用了半年时间。刘贵妃盛宠无双,还成了寿王的养母,在后宫风光无量,跋扈嚣张。那刘氏昔年都敢挑衅皇后的权威,更何况是位份宠爱不如自己的德妃等人了。张德妃因恨刘氏,从而也捎带着恨上寿王了。张德妃进了内殿就朝躺在那假寐的皇帝告黑状:“陛下怎舍得惩罚寿王呢?妾过来侍疾他竟然瞪妾,他不敢把不满发在陛下身上,自然就看妾不顺眼了。”皇帝缓缓睁开眼,语气缓缓道:“他是小辈儿,爱妃是他的母妃是长辈他若对爱妃不敬,爱妃自可以罚他。”“陛下金口玉言,若妾罚了寿王陛下不许恼妾。”张德妃的纤纤素手缓缓伸到黄罗帐内内。恒王回到王府顾不得休息,他忙把长河唤到身前:“秦风的伤如何了?”恒王自己的伤和所谓的毒不过是蒙蔽皇帝的苦肉计,不可能有性命之忧,秦风身上的伤可是刺客留下的。长河赶忙如实回禀:“王爷宽心,秦风没有性命之忧,这会儿开始发烧,大夫说高烧后发发汗再配合吃药就不要紧了。”恒王抚了一下太阳穴这才又对长河吩咐道:“虽说陛下勒令大理寺尽快查出真相,但本王不愿意坐以待毙。秦风需要好好养伤,他的差事就有长平暂代。”“长平能行吗?”长河有些不放心的问。长河和长平是兄弟二人,他们都是恒王花重金从江湖上聘请来的,经过一番身份洗白后留在恒王府。兄弟二人在身份洗白之前一直是镖师,昔年他们师从峨眉派现任掌门白西风门下。白西风的祖上是仁宗年间鼎鼎有名的剑客白云瑞,因为生的好,江湖上送绰号玉面小达摩,白西风他是白云瑞的四世孙。秦风同兄弟二人的来历差不多,他心思缜密一直负责替恒王搜集各路消息。长河的弟弟长平同样心思缜密,不过年岁上不及秦风,这几年跟着秦风历练。弟弟能被恒王重用长河自然欢喜,又担心弟弟辜负了主君的信任。恒王却相信许长平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也就身边的心腹知道恒王的遇刺的真相,后宅里包括主母高琼也当是恒王遇刺。恒王侍疾一回府,得到消息的胡佩瑶,李秋水还有苏沁一个个的都打扮起来,准备去前面侍奉主君。胡佩瑶的动作最快,她打扮的跟花蝴蝶似得到了前面,身边跟着一条小尾巴。胡佩瑶蹲下身子捧着儿子的小脸再三叮嘱:“阿泰,等下见到你父王要问父王疼不疼?你父王说不疼了,你就说阿泰想快快长大,长大了替父王抓坏人。”小郎君名宋景泰,阿泰算是他的小字。胡佩瑶生怕儿子记不住,于是再三的耳提面命。旋即,母子俩就到了前头。恒王听到胡氏母子到了,他虽不太想见还是让娘俩进来了。见礼毕,小景泰便迈着小短腿儿到了父亲面前,他奶声奶气的问:“父王疼吗?”恒王温柔的抚了抚儿子的小脑袋慈爱的说:“爹爹不疼,阿泰午膳可乖乖用了?”“阿泰想快快长大,长大了替父王抓坏人。”小家伙显然是在答非所问。他才三岁啊,满脑子都是亲娘来时教的那些车轱辘话,根本不懂怎么变通着跟父亲交流。“大郎真懂事。”恒王伸手把儿子揽在怀里,期间他却没有看胡佩瑶一眼。恒王已然明白儿子为何会答非所问,他对于胡氏教条儿子到自己面前邀宠很是不满。胡氏生的美艳动人,恒王却对她不甚感兴趣,不是恒王真的不好好颜色的女子,只因跟胡氏在一起让他觉得索然无味。胡氏这个人没趣味,在床上带给男人的新鲜感也就一开始因着那张明艳的脸产生的,这种新鲜感是有保质期的。恒王搂着小郎君说了会儿话,哄着他吃了块儿点心便让胡氏离开。“王爷,妾留下来侍奉您。”胡佩瑶婀娜的身段盈盈一晃头上簪钗垂落的流苏跟着摆动。恒王面带疲倦道:“本王累了,你带着大郎回去吧,无事不要来前面打扰本王养伤。”胡氏耷拉着脸带着孩子才走,经过月亮门时碰到了打扮的很素淡的李氏。胡氏居高临下的哼了一声:“王爷乏了,妹妹还是回吧,若不听我的白跑一趟也是你活该。”“王爷不乐意见胡姐姐兴许是嫌姐姐太聒噪,王爷养伤期间自然需要一个安静的陪着。”李氏语气虽温柔,但说出来的话跟小刀似的拉人。李氏自信自己比胡氏温柔安静,恒王更:()妾若安好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