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几口气,逐渐冷静下来,开始翻看崔值送来的纸质资料。
“秦时……姓秦?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应姓青年皱起眉,秦这个姓,配合贺岚禅传承,以及那桩久远之事,显得太过凑巧。
他继续仔细阅读,结果得知是劳什子旧厂街职工家庭,父母情况很清晰,往上追三代,都属于工农。
“原来是多想了。”
应姓青年松了一口气,正如崔值惧怕他头顶的那个姓一样。
他也惧怕代表着东夏万丈荣光,辉煌如恒星的“秦”字。
“未成年的高中生,因为际遇才拿到贺岚禅的传承,因为天赋出众,被南煌道馆相中,跟衡州有名的林家,陈家,关系不错,走得很近。”
应姓青年合上资料夹,这种货色也不难对付,他见过很多,无非凭着上天赐予的几分资质,进到更上层的视线。
放到东夏帝国时代,那就是侥幸攀了高枝的寒门穷酸。
“生命力四五十点,真要弄的话,我有十几种法子。可惜了,泰安巡察部的陈若复,没跟中心城一条心,不通气。”
应姓青年摩挲着下巴,左思右想,当年阴死南煌道馆的沈长元,他和麒哥是共犯。
后来那个老东西疯,差点开着神机屠光松谷河畔庄园的所有人。
自己命大,勉强捡回一条命,从此就被禁足在这幢小红楼里,吃穿用度全从外边送来。
这是武协调停的最终结果。
但应姓青年一直记得,那个老东西宛若看死人的冷漠眼神。
令他午夜时分,常常被惊醒,生怕神机撞破楼宇,如索命恶鬼降临眼前。
“老子不信熬不死你,等你一闭眼,老子便回海州花天酒地,享受生活。”
应姓青年骂骂咧咧,随后拨通电话。
他先联络的,便是衡州秦家。
“阿康,有件事要你做一下,你家不是有远房在泰安么。帮我传个话,如果他愿意帮我应麟一个小忙,我可以给他一个永驻衡州的名额。”
寥寥几句话谈完,应麟挂断再打。
“禾伯,这个月的矿素配额分量,挪出一部分,送到泰安郑家府上,就说他们家儿子郑昀,被我们麒麟集团看上了,准备放到第三序列,只要郑昀能在后续的武道新星培养计划里夺得第一,将得到四大国立的招生机会。”
片刻后,放下话筒。
应麟目光冰冷,注视着那份纸质档案,诚然,他与那个远在当阳东郊的高中少年自是无冤无仇。
但命运往往残酷,有些人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走了不该走的路,碍了更上层的眼。
便可能在毫不知情下被一脚踹死,如同路边野狗滚进草丛里呜咽哀鸣,痛苦死去。
“恨我又怎么样,瞧不上我又怎么样,只要我顶着这个姓,都得捏着鼻子忍受。”
应麟闭上眼,坐在柔软的靠椅,宛若自由的囚徒。
“陈林秦郑四大家,哪里比得上至尊至贵的东夏九姓!”
……
……
“小秦,你又来了!我给你做了新菜品,快尝尝!”
挽着长结成辫子的鱼微微,见到跨过门槛的秦时,眼睛放光。
她双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营养餐,凑到跟前:
“这次食材不太好,师傅的食物配额不多,只能将就一下了。”
秦时瞅着插着鱼头的大团面饼,感觉精神被污染了。
但【过度生长】特性不断地催促着身体,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吃光!
因为大补,大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