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臭屁。
盛夏爱不释手,当即就坐在书桌前翻阅起来,殊不知时间慢慢走向中午。
王莲华来叫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在堆满待整理衣物的房间安安静静看书的画面。
“准备收拾收拾出去吃午饭了。”王莲华提醒。
盛夏赶紧把书一合,“啊,好。”接着手忙脚乱挑选衣服收拾打扮。
他们没走远,午餐订了附近的酒店,精致的小包厢,不搞排场。
她们这边母女三人,徐远山只带着一个男孩,和盛夏差不多大了,但看着似乎……
徐远山主动介绍:“这是我的侄子,从小跟着我生活,他智力水平在8岁,比较童真。”
盛夏微讶,同时対徐远山的介绍很有好感。
他的侄子比起不爱说话的柠柠更活泼一些,虽然顶着成人的面庞说着孩童的话,短时间内让人不太适应,但盛夏还是看得出,他被教得很好,很有礼貌也很真诚,最后也是他一直缠着柠柠,说要一起唱生日歌,一起吹蜡烛。
柠柠像是有点烦了,又像是无奈了,居然真的开口跟着他唱起来。
这可真是神奇的化学反应。
总之一顿饭和乐融融,盛夏感觉王莲华前所未有的温和。
午饭后母女三人逛街消食,王莲华才提起徐远山这个侄子。哥嫂走得早,徐远山要照顾侄子,女方多少会有意见,所以在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他的婚事一直不顺利,他也不将就,一直单着,等到了一定年龄,有了社会地位,个人魅力也越发凸显,有的是人前仆后继,他心境却已经变了,即便遇到肯把侄子视如己出的,徐远山也还是拒绝了,他已经不愿再生儿育女,只把侄子视如己出。
盛夏想到了张苏瑾。
难以想象,张苏瑾在她这么大的年纪已经独自养育一个小孩,而且做好了为他付出一生的准备。这是怎样的一种勇气和毅力?虽然张澍没有辜负她的付出,但在世人眼里,她好像失去了自己的人生。
可就像徐远山,谁能说这不是他的人生呢?
人们总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把技能点满,将沉没成本降到最低,博取最好的人生,于是那些原本可以更好却不够好的,统统被称为意难平。可是好与不好,外人如何能评判?
他们选择了自己的选择,道途如何,只有他们自己能下论断。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
晚上快入睡时,张澍的电话才回了过来。
盛夏还陷在感慨之中,声音有些拖沓,于是人就显得消沉。
“怎么了?”没说两句,他就察觉不対,“我回晚了不高兴了吗,我的问题,应该让导师语速快一点,然后同一句话不要讲那么多遍,然后再拒绝他亲自测试一遍的请求,然后……”
“阿澍……”她差点被逗笑,叫住他打断他的话。
“你这绝対有事,挂了吧,开视频。”
他话音未落已经把电话挂了,当即拨了视频过来。
盛夏半躺在**,被子拉到脖子,只露出一张小脸。
“怎么了?”他问。
“没有怎么,就是开心。”
“开心是这样子的?”他一副“你当我好骗”的质疑表情。
“真的,”盛夏露出一个笑容,“今天收到了特别的礼物,你送的,还有妈妈送的。”
张澍的表情稍稍放松下来。
他那边似乎真的是很忙,一遍跟她聊着天,一边还咔哒咔哒敲键盘,嘴里叨叨:“就几个字,马上回完。”
盛夏安静地等,看着屏幕里他专注的侧脸。
“阿澍……”她又没忍住叫他。
“嗯?”
“阿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