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振振有词:“就是好!有大把的人喜欢!”
鹿呦好笑地问:“都谁喜欢呀?”
正说着话,趴着睡觉的小比熊昂起头看向大门,紧跟着门铃响起,这边还在缝破洞,刘姨便去开了门。
奶奶继续话题:“我呀,小刘呀,你——”
鹿呦提前打断:“亲人不算,除了你们以外,还有谁?”
视线里,奶奶剪了线头,手顿了顿,声音随之落到耳畔:“蕴溪呀。”
鹿呦微微一怔。
月蕴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奶奶。”
鹿呦扭过身,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刚刚奶奶叫那声名字是在打招呼。
“从瑞士带了些礼物给您。”月蕴溪穿了件月白色的衬衫裙,气质被衬得更出几分柔婉闲适,手上拎着的礼盒稍显花哨了些。
她每回出国都会给奶奶带伴手礼,起初奶奶是不好意思收,现在是喜滋滋地当面拆盒。
盒里是一板巧克力、一盒润喉糖、几瓶保健品、开瓶器冰箱贴、小牛铃,还有个被纸包得很严实的东西。
鹿呦喜欢牛铃,拿起来晃了晃。
叮当响的铃声,仿佛具有扫荡一切郁闷心情的治愈效果。
月蕴溪的目光便顺势转向她,面不改色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睡了一觉,又消化了一上午,鹿呦对月蕴溪已经没了昨晚那么深的排斥感,也记得人情,态度语气温和很多:“中午。”
月蕴溪注意到了客厅里立着没收的行李箱:“回来住几天?”
鹿呦:“不确定,我想多陪陪奶奶。”
应该说是想奶奶陪她,难过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想一个人。
语调低沉萎靡,月蕴溪略微抬眼,朝她看去。
阳光斜照进屋里,柔暖地落到她白皙偏冷的脸上,五官的通透感被映照得更明晰,火烧琉璃一般。
有着坚韧又易碎的矛盾本质。
“蕴溪呀,”奶奶指着润喉糖和保健品背面的英文问,“这次没贴中文翻译的纸哦。”
月蕴溪收回目光,眼睛不带眨地说:“是我忘记了。”
她偏过头,先耐心地向奶奶解说了一遍,而后让刘姨拿了纸笔和透明胶带,一手小楷端正严谨,写一张细致地贴一张在对应的包装上。
鹿呦歪头看着。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定格得也有些久,月蕴溪笔尖连着顿了两下,停住,忽地望过来。
只对视了一眼,月蕴溪很快收回眼,将礼盒里被纸包的东西递给她。
鹿呦疑惑:“这是什么?”
月蕴溪低头继续写:“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纸被一层层拆开,里面是个玻璃杯。
杯内立了座晶莹剔透的山峰,静静立于杯中,卧在手心。
月蕴溪贴完一张,转头看她握着杯子,问得随意:“喜欢么?”
鹿呦:“挺好看的。”
月蕴溪点了一下其中一盒巧克力推荐道,“这个挺好吃的,要不要试试?”
甜食。
鹿呦打开盒子从中拿了一块,巧克力含进嘴里,口感丝滑细腻,入口即溶,连心情都融化了些。
奶奶眼巴巴地看着,伸手也要拿。
鹿呦拦住她:“你不能吃。”
“您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