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日暮,大堂里没有客人,他们三人偏坐一隅,小二上了壶茶之后,便退下了。
四方桌上,他们三人各坐一角。
秦舒宁和徐展旌都看向张知文,秦舒宁开口道:“张公子说,是为何公子而来?”
“是。”张知文斟酌了一下,似是在想,要怎么开口时,窗外冷不丁响起一道幽怨的声音,“张兄,你也忒不够意思了,这种事,竟然不叫我。”
张知文被吓的一个后仰,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秦舒宁和徐展旌回头,看见窗外的人时,表情顿了顿。
那人似是没想到,会把张知文吓成这样,当即想攀着窗沿往里进,奈何半天上不来,只得扭头求助徐展旌:“劳烦兄台,帮忙拉在下一把。”
徐展旌顿了顿,默然伸出剑柄。
“多谢多谢。”
窗外的人抓着徐展旌的剑柄,从窗外翻进来时,张学义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看向来人,皱眉问:“你怎么也来了?”
“我先前去找夫子时,看你神色不对,又匆匆离开了书院,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事了,遂就跟上来了。”
在得知张知文要找秦舒宁之后,他便一直悄悄尾随跟着张知文。
“你竟尾随于我?!”
张知文怒目瞪着他,那人讪讪道:“我也知道,此举实非君子所为,可我也是无奈为之,我在这里向知文兄赔罪了。”
说着,那人竟然当真冲张知文行了一礼。
张知文一时不好再说什么了,只甩袖将头扭到一旁。
而对方又看向秦舒宁,冲她行了个拱手礼:“岚山书院学子李学义,见过秦小姐。”
秦舒宁便还了一礼。
因为有李学义的加入,四方桌这下坐满了。
秦舒宁道:“张公子、李公子二位有事不妨直说。”
张知文一向不擅做这种事。
李学义尾随他而至,想必已知道他的打算,是以张知文道:“李兄,你说。”
“哎,好。”李学义看向秦舒宁,面色郑重道,“秦小姐,我与张兄今日来……”
“你们是为何思安而来,”徐展旌直接不耐烦打断他们的话,“说重点。”
“哦,好。”李学义忙道,“我们想请秦小姐帮忙劝劝何兄,让他不要弃文弃商。秦小姐,你是不知道,何兄在学问上有多厉害……”
从李学义口中,秦舒宁才知道,何思安读书很厉害,在县试和府试上,他都是一举夺魁,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着何思安在院试上再度夺魁的,可何思安却因何家的变故,选择弃文从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