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赤司征十郎在病床边站定,拿起我的病历仔细阅览,“还有力气和我贫嘴,看来伤得不重。”
“伤口见骨,建议疗养三个月以上。”他眉峰微蹙,“你才来了横滨几l天?”
我:今天是第三天。
横滨好像是比东京更不宜居一点点。
“黄濑君,我看错他了。”我谴责黄濑凉太,“初中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他是个爱打小报告的人?”
我就知道,他果然是赤司君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
“不过不过!”我挺直胸膛,高兴地直摇尾巴,“黄濑君的委托我完成了,三天内完成两起委托,我超厉害的吧?”
“嗯。”赤司征十郎配合地夸奖,微微一笑,“不愧是栗子。”
赤司君可是我的事业粉,我决不让事业粉塌房。
“这位是乱步先生。”我向他介绍,“是迟早有一天会被我超过、把名侦探之王冠输给我的同行。”
“笨蛋栗子又在说大话,牛皮把天吹破了。”江户川乱步不满地说,绿眸瞥了眼赤司征十郎,“不用介绍,我们见过。”
“很久不见,乱步先生。”赤司征十郎点点头,“感谢你之前对家父的帮助。”
东京的财阀是最需要侦探援手的一批人,特别是铃木财团,与侦探结下了深深的友谊。
“黄濑君应该不清楚我受伤的事吧。”我在赤司君拎来的果篮里找到了新鲜的草莓,嘴馋地扒拉过来两口一个,“赤司君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
“因为医院有赤司家的投资。”赤司征十郎没有隐瞒,“一收到你的入院登记,助理便告诉我了。”
我想起来了,这家医院好像正是为香莎诊断病情的医院。
“和以前一样,什么都瞒不过赤司君呢。”我看了眼床头柜,不解地问,“怎么还带了花?”
六年挚友,赤司君超了解我的,我心目中探望礼物的前三名是豪华果篮、盒装酸奶和零食大礼包。
“毕竟是看望病人。”赤司征十郎笑笑,“其他人都有,想着也该给你买一束。”
花是很漂亮的,谁不喜欢花呢?我抽出一支逗弄土匪,黑鸟把喙塞入花蕊,寻找有没有能捡漏的花蜜。
“乱步先生,烦劳你照顾栗子了。”
赤司征十郎彬彬有礼地说:“我让司机送你回侦探社吧。”
“唯一的继承人上学上到一半跑来横滨,赤司征臣没意见?”江户川乱步懒洋洋地问,“未来东大的学生会长,连早上重要的专业课也逃?”
“我向老师请了假。”赤司征十郎说,“重要的朋友受伤入院,来照顾几l天是应该的。”
“即使是父亲,听了也会支持我。”
房间里三个人,有一个笨蛋听不懂言下之意,是谁,江户川乱步不说。
既然栗子有朋友过来,名侦探没有理由继续困倦地坐在椅子上委屈自己一整晚。
比起认识刚刚三天的他,六年的同窗兼挚友听起来可靠得多,赤司征十郎本身也是值得依赖的人。
连送他回侦探社的车都备好了,多贴心呐。
“我都跟社长打过电话,说我不回去了。”
江户川乱步掀开眼皮,“你是想让我在社长心里变成一个失信的人吗?”
“更何况,”他看向搭在床边的被鲜血打湿的披风,理直气壮地说,“笨蛋栗子是为乱步大人受的伤。”
“丢下她岂不是显得我很没良心?”江户川乱步大手一挥,“还是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