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安望飞又是一阵沉默的哭泣,很快,他便觉得倦意涌上,在徐韶华劝慰下陷入梦乡。
而等徐韶华出了安望飞的房门,便看到了等在门外的徐易平:
“二弟,事办妥了,你是不知道,叔父他老人家哭的稀里哗啦的,啧啧,我都没有见过咱爹那样!”
徐韶华闻言挑了挑眉:
“那成,我回去给爹说说,让你也看看爹哭起来什么样可好?”
徐易平:“……”
他爹会扒了他的皮的!
徐韶华笑了笑,随后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徐易平没忍住又开口道:
“二弟,你怎么知道叔父他老人家要找人宽慰?”
“安家的压力太重了,叔父自己都无意识的带了出来,可这段时间望飞兄紧张的精神更是如惊弓之鸟,二者相碰——”
徐韶华悠悠看向徐易平:
“可不就要炸了?”
可他与望飞兄一路走来,他们共历磨难,有着共同的敌人,他早就将他视为自己的家人,如何能坐视这样的事儿生?
徐易平听了徐韶华的话,只是挠了挠头,他有些听不懂二弟的话,可是他却知道二弟能在这节骨眼上分出精力关照望飞兄弟的情况,定然是极为在乎他。
况且,一段真挚的友情,本就是将对对方不利的因素,及时掐死在摇篮里,不是吗?
翌日,一大早便听到贡院外案台的喜乐奏了起来,徐韶华一行人用过了早饭便怀着紧张的心情朝案台而去了。
安望飞今日在屋内磨磨蹭蹭许久,可等他出来后,仍然看到桌上放着一份温热的早饭,让他一时羞愧不已。
只不过,等安望飞出门后,却遍寻不到安乘风的身影,只得按耐下来。
随后,十一人约着一同去看案,他们纵使离得近,可这会儿到案台的时候,底下却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子。
徐韶华抬眼看去,便将人认得七七八八,只是还不待他打招呼,一旁的容真便不顾唐清的阻拦走了过来,看着徐韶华,轻轻问道:
“昨日,是你第一个交卷吗?”
“徐韶华。”!
话虽如此,但是一路安乘风却是一直说着一些欢喜到了极点的话,诸如今年就能来祠堂,他日安家的门楣也能高旁人三尺云云。
话都是好话,安望飞也能看出他爹是真的高兴,可他心里却一直惴惴难安。
今日的帖经虽然顺利,可是明日的杂文中的律条他还
是颇为紧张,随着安乘风一句句高兴的话,他不忍扫兴,可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若是他一朝失利,爹他岂不是白高兴了?
爹,先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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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望飞没忍住,如是说着,安乘风不由一怔,随后呐呐道:
“飞哥儿,你怎么了?”
“爹,我有些累了。”
安望飞这话一出,安乘风下意识道:
“可是华哥儿他……”
“可我不是华弟。”
安望飞说完,闭了闭眼:
“爹,要不您明天还是别来接我了吧。”
随后,安望飞便疾步朝小院而去,安乘风愣愣的看着安望飞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口,可最终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