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表示:“听见了,然后呢?”
赤兔问:“为什么还不跑?你们就是工具罢了,不会有人怜惜你们。”
林逸朝着洛仓所在的马厩看了一眼,问洛仓:“明明知道会死,为什么不跑啊洛仓?”
洛仓难得正经:“我刚成年就跟了我的主人,他对我很好,从不亏待我,我们虽然是动物,但通人性,其实这么多年,我都把自己当人看了,因为主人很珍爱我,所以我和他同生共死。”
隔壁的疾影也发声了:“当战马这条路走的很艰辛,可若是能和主人一直在一起,死在这里又怎么样?这些年,习惯跟着他了,只有能看到他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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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也都七嘴八舌交流起来了。
“我不是名马,我就很普通,因为身强体壮被选中当战马,我以为我的命运会很悲惨,因为我的主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骑兵,可是到最后我才发现,主人依旧珍视我,把我当朋友。”
赤兔再次反驳:“可当上了战场,遇到危险,他不会救你。”
洛仓看向白马:“银枪,将军会救你吗?”
林逸哪里知道,他只说:“关键时候,还得我救将军,我要是死了,将军基本上也没救了。”
这倒是真的,如果连将军的战马都死了,那将会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洛仓点头:“所以说,压根就没有人类救我们的道理,我们在战场上全靠自己存活,继而保护主人,我们和主人是朋友啊。”
赤兔没遇到过这样的主人,所以不能理解,他的主人只会抽他鞭子。
他不想知道太多,只告诉林逸:“明天我就要被他们送走了,你想办法今晚让我离开。”
林逸表示:“行,等半夜的。”
赤兔也不想再劝白马了,他们观念不同。
安福在马厩边叽里咕噜说了很久,实在扛不住了才回营帐休息。
林逸没睡,赤兔也没。
林逸答应过赤兔要放他走的,那他一定做到。
等到夜深人静,巡逻的士兵都在火堆边打盹了,林逸解开了赤兔的缰绳。
又怕那辔头成为他逃离的障碍,林逸又用牙齿把束缚赤兔的皮具辔头解开。
可以说是成精了,一匹马竟然会这么多。
放赤兔自由之后,他又把自己的缰绳解开,叼在嘴里,让赤兔别发声,他带赤兔出去。
赤兔很安静,跟在林逸身后,林逸绕过将军的营帐,将赤兔送到了军营口。
巡夜的士兵在火堆边打盹。
林逸站在黑暗里,小声叮嘱他:“以后的路,自己多小心,小赤兔,有缘的话,再见咯。”
赤兔站在那里看着他,再次策反:“你真不跟我一起走?”
林逸说:“责任在身,走不了一点。”
赤兔有点急火攻心:“霍起有什么好?你只是动物,为他死不值得。”
林逸问:“你有朋友吗烈焰?”
烈焰回答:“没有。”
林逸了然:“你也不喜欢你的主人,等你有了生死之交的朋友,你就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
烈焰说:“那些战马只知道欺负我,抢我的口粮,故意咬伤我,我不喜欢他们。”
林逸问:“那你把我当朋友吗?”
烈焰不明白,没回答。
林逸说:“我觉得我现在也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放你走,你开心,我心里也好受,即使以后不见面,我也会一直记得你的,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你了,你又走不了。”
赤兔站在那里,看着白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