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歪着身子往后仰,注视着她跑得飞快的身影,刚才端着的那股劲儿?瞬间垮下来,唉声叹气:“乖崽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曹叮当收回视线,摇头:“不像。”
“我师姐,那是‘笑太甜了不知道她要给?你?喂糖还是递刀子’的刽子手。”他从小竹篮里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杀妻骗保这类案子接手多了,没封心锁爱都不错了。”
师父觉得他说的在?理,敲敲桌子:“旁边有象棋,陪我下会儿?。”
曹叮当嗑瓜子的动作停下:“……我下得烂,没长进,您别又嫌弃我。”
师父大手一挥:“下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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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一切等他们回桐江之后再说。没想到,第三天一早,时见?微发烧了。
大概是前几天夜里淋了点雨,回来后保暖工作没做好?,感染了风寒。
师父找民宿老板借了体温计,让她在?民宿好?好?休息,又实在?不放心,要把她送去镇上的医院打针输液。
时见?微推脱一番,说不用管她,工作要紧,她吃点药在?民宿休息就好?,然后就把人推了出去。
“不准跟严慎说。”
他们出门后,时见?微扒着房门,拽住曹叮当,警告他。
曹叮当敷衍地应了两声:“师姐你?赶紧回床上躺着吧,退热贴记得贴。”
转过头,民宿的楼梯都还没有下完,他就把时见?微感冒发烧的事告诉了严慎。
时见?微趿拉着步子走?到床边,拿起放在?床头的体温计看了眼,抬手甩了甩。
完了,烧到三十八度六了。
房门被敲响两下,她转身去开,民宿老板把杯子和药给?她拿了上来。道了声谢,再度把门关上。
疲惫倦怠,时见?微丧失大半思考能力,呼吸沉重,面颊潮红,脑袋昏昏沉沉,身体由内到外散发着热量。
冲了包药,放在?桌上凉点再喝,她捏着退热贴在?桌前突然静止了几分钟,才撕开贴上。
生着病,身体软绵,她使不上劲,动作慢吞吞,不连贯,仿佛快要没电的机器人。
喝完药,钻进被子里,她拿起手机看了眼。
没有未读消息,可以安心睡一觉。阖上双眼,两秒后,猛地睁开。
不放心,还是先给?严慎发条消息,说自己今天特别忙,应该顾不上看消息。
能拖多久是多久,晚上要是他打电话过来,她这状态,一出声肯定露馅。
希望一觉醒来能好?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