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哼笑传来,耳看向正在低笑的齐昼,对方低着头,掩住他眼中的神情。
耳话音还未落下,眨眼间,齐昼便到达耳的身前,泛着金色光芒的手抵在对方脆弱的脖颈处。
齐昼面色森然,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蠢货。”
只要齐昼轻轻发力,对方便能在顷刻间失去性命。
但出乎他的意料,不同于上一次他的反应,这一次耳与听的眼神中不再有忌惮,仿佛是已经有了某种依仗的东西。
耳嗤笑道:“动手啊,我保证你一旦动手,下一秒‘白里’这个身份的所有信息一定会全屏暴露在联盟军所有人的视线之内,看看谁更快。”
“啧,那你倒是去说啊,看看被问责的是我这个叛徒还是你。”齐昼有些满不在乎道。
耳攥紧了拳头,脸色有些难看。他承认,自己没有直接表明齐昼叛变的证据,审判军的叛徒是死罪,这样说不过是在最开始诈一诈齐昼。
齐昼这个人极度危险,心思莫测,不能按照常理判断。
就算他当时真的帮了沈截云,这也无法说明他是真的成了叛徒,这样明显的错误,齐昼不可能会犯。
“不过是我用来混淆沈截云视线的一点小手段,没想到你们还真信了,”齐昼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图尔斯这个诱饵废掉了,你们却什么都没收获到,先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耳脖子被勒住,面色因为齐昼不断收紧的力道而涨得通红,他大张着嘴呼吸着。听见状面色一变,手中异能变换就要对齐昼动手。
齐昼另一只手看也不看,径直抓住了那只手,用力一拧。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听赫然跪地,痛苦地捂着那只手。
齐昼嗤笑一声,松开遏制耳脖子的那只手,“你们对付沈截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沈截云知道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就凭你们那点儿脑子,就能杀了沈截云吧?”
耳面色僵硬着捂着自己的脖子,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还未开口便被齐昼打断。
齐昼轻轻捂住耳的嘴,神色动了动,抬眼微笑地看着两人:“嘘,你听,要开始审判了。”
话音一落,一阵庄重的钟声响起。这是只有女武神大厅要行刑时才会发出的撞钟声。
大厅已然聚集了人群,女武神眼神悲悯地看着底下的众人,正中央是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图尔斯。
四周数不清的谩骂充斥着他的耳朵,沈截云沉默地站在最外围,低着头看不清任何神色。
“他是冤枉的,图尔斯被控制了。”齐昼走到一旁道。
“我知道。”沈截云抬头,看了一眼被捆在最中央的图尔斯,“他之前找过我,我猜到了,是那两个助理。”
“但没有任何证据能直接指明是这两个人做的,除非他自己。。。。。。”齐昼欲言又止,但两人心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人的思想在被控制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办法能迫使他开口。
沈截云转头看向齐昼,眼神悲伤:“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上一次是李成周,这一次是图尔斯,为什么这样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齐昼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他伸手轻轻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安抚一般捏了捏:“一定会有的。”
沈截云反手紧紧握住齐昼的手,试图从短短的肢体接触之中获得哪怕一星半点的安慰。
“联盟军女武神在上,请给予我们真理的指示,叛徒图尔斯。。。。。。准备行刑!”
江逢一脸阴寒地走到图尔斯面前,用剑尖挑起他满是血污的下巴。
“图尔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图尔斯嘴里吐出几个意味不明的字眼,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点点血沫洒在光滑的地面之上。
“我。。。。。。咳咳咳,我的确有话要说,”说完这几个字,他急促的喘息了片刻,面色涨得通红,仿佛是在经历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沈截云脸色一变,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移动了几步。
“不好!他要!”
接下来一个带着嘶哑却又充满痛苦的嘶吼从整个大厅传开。
“我。。。。。。我图尔斯从未背叛过联盟军!一生之中行事坦坦荡荡!但遭到审判军奸人毒手,中了转念,所做的事情绝非我本意!奸人就是我那,两个助理!”
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他剩下的所有生命,他嘶吼着,每一个字铿锵有力地响彻在整个女武神大厅之中,嘴角源源不断地溢着鲜血。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他仿佛一个开到极致枯萎的花朵,身体的各个部位流出鲜血。
很快,那片地面都被他的鲜血所染红,而图尔斯最后露出一个笑容,直直地倒在了地板之上。
口中说出的话语与面前的景象达成一致,毫无疑问,图尔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