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老师和警察怎么介入调查,询问,都无法找到任何和祁醒有关的证据。
除了哭诉痛苦的当事人,没有任何证据足以指向祁醒。
面对质问,十四岁祁醒泰然自若,仿佛听到的都是些奇闻轶事。
听完,他扬起礼貌微笑,只是反问一句。
“可是他们,本来就有错不是么?”
所有人哑口无言。
他的微笑止于表面,丹凤眼又黑又亮。
他的眼睛在承认,嘴上却反问。
没错,他们本来就有罪。
他用无辜的神情,品赏每一个有苦说不出的“罪人”。
温莉一次次代替他父母跑学校和派出所处理这些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事实。
祁醒,从根子上歪了。
他不曾有过任何愧疚和认错的意思,他正建立起自己世界的道法,并持续证明着。
他所作所为,都是对的。
温莉发现,他做的事,无非就是——用惩罚有罪之人的行为满足自己的报复欲。
祁醒并没有多么善良,也不是为了行侠仗义,他一直在借机,满足自己深渊血口般的破坏欲。
只有看见本该遭报应的人痛苦狰狞,他才会愉悦到眼睛发亮。
意识到这些,温莉被这个十四岁的男孩吓到了。
如果不加以管制,这样聪明过头的人,最后保不齐会成为一个完美犯罪者。
就在这时,梅若参与了进来。
也就是因为她插手,祁醒才终于停止了这一切。
拦住祁醒,她只用了一句话。
那次,一个曾在学校暴力女生的,正处于留校观察阶段的男同学崩溃到试图跳楼,并揭露了祁醒的“恶行”。
事态严重,终于让老师直接联系了祁醒的直系亲属。
梅若抵达学校,亲自认领被关进谈话室的儿子。
温莉没有听全母子之间的对话,她只记得那一句。
夕阳时分,金橙色的光铺满了学校空荡荡的连廊地面。
祁醒懒洋洋靠在墙边,看着坐在一边,肩膀下塌的梅若。
两母子相对无言。
半晌,梅若掉了眼泪。
少年的身影僵直,几秒后,他走过去,蹲在自己母亲面前。
梅若抚摸着儿子的脸颊,眉眼间全是费解和痛苦,她只说了一句。
“阿醒。”
“别再伤害别人了。”
…………
“然后呢?”叶伏秋深深陷入这个故事里,追问停止叙述的温莉。
温莉摇头:“之后他办了转学,这些年再也没有相似的事情传出来,高中大学都品学兼优。”
“祁醒很在乎家人,为了不让梅总伤心,他收敛了。”
说到这里,温莉轻笑,有些无奈:“收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