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霜耐心的给云冉喂药,云冉乖乖喝了。
她也知林无霜说得对,可心思懒懒的,根本提不起精神。
婚房中有太多关于周从之的点滴,睁开眼,亦或是闭上眼,都如钝刀割肉,疼得钻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忘记。
喝完一碗药,林无霜将一块糖霜塞进她口中,替她擦了擦嘴角。
“那日孟二爷见你晕倒,不仅亲自送你回来,还想替你延医问药。冉冉,你实话告诉我,你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云冉愕然,终于从出离中回神,哭笑不得道:
“嫂子误会了,他是我娘和孟舶干的儿子,后来我娘改嫁,孟舶干又因故被贬,便暂时将他留在云家,让我阿娘代为教养。而今孟舶干高迁,他便又回去了,只因困病,没有赴我和从之的婚宴。”
“竟是如此,难怪先前不曾见过……”林无霜面色古怪,“不知他可否婚配?”
“尚未,但阿娘在替他相看,估摸想赶在他上京赶考前,将此事了了。”见林无霜欲言又止,云冉便道,“嫂嫂有话,不妨直说?”
林无霜也不藏着掖着,“即便他是你的二哥,如今你们年岁大了,也不能像从前那般不知规矩。妹妹,你千万注意和他的分寸。”
她近来确实和孟宴宁走动得多,但从来都是她刻意去攀缠孟宴宁,他顾念兄妹之谊,施以援手而已。他怎么可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但林无霜这番话,倒警醒了她。
她如今是周家妇,即便有心攀缠,也当注意对他声名的影响。难怪他如今,对自己若即若离,格外古怪。
云冉仍沉浸在周从之去了的悲伤中,懒怠和林无霜分辩。
“我知道的,再不敢多叨扰他。且他来年开春便要上京赶考,我便是惦着他,此地相距京城数千里,也断然不能和他联系了。”
“什么惦着?他可是你兄长。从之尸骨未寒,你千万不要做蠢事。”
云冉发誓:“便不为我自己的清白名声,也不敢坏我二哥哥的名声。嫂子放心,我若做出那等不要脸面的龌龊事,便自己缚了巨石投河死了。”
“好了好了,你有这份心,哪里需要寻死觅活的。我也是为你好,你别多想,这几日好好休息。”林无霜又宽慰她几句,才拿了药碗出门。
看着那伶仃身影离去,云冉一时百感交集。林无霜说的在理,周家上下上百人口都指着周家营生吃饭。周汝成为人品性,她和林无霜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