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晏西岑回?港,许西棠去接机,回?程路上被某人问及近日可好,她懒洋洋地回?:“很好很好。”
晏西岑好整以暇松了松领带结,眼尾带笑?,用?粤语问:“有冇挂住我?”
(有没有想我)
她眨眨眼,笑?说:“没有没有!”
晏西岑漫不经心逼近她耳畔,沉嗓念道:“bb,我真喺好挂住你。”
“……”
她脸红着:“哦。其实我也,挂住你挂住你。”
她用?极其拗口的粤语回?应,说出?来的效果就和讲“楼得发”和“冷楚韦”一模一样,前方正专心开车的阿叔看一眼后视镜都忍不住笑?了。
回?到浅水湾,佩蒂特将许西棠那天?去鸭寮街买的旧货通通摆出?来。
这是许西棠的要求,她像献宝一样一一捧去给晏西岑看。
晏西岑兴致不错,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他惊叹于未婚妻的购买能力,几?乎什么都有,二手的影音产品、电子产品、相?机器材、电玩、手机,甚至古董杂货,腕表、旧钱币、旧唱片、杂志,她通通一网打尽。
甚至连电子零件、电线、电池、连接线、变压器、电脑硬件都有。
“……”
晏西岑放下一张老唱片,端起一杯红茶饮了回?,目光落在未婚妻温婉可爱的小脸蛋上,他凑近了,唇擦着她的耳珠问:“bb,你系唔系做老细?”
未婚妻听不懂这句,眨眨眼看向阿叔,阿叔笑?道:“少爷在问许小姐是不是要做大老板啦。”
“……哦,我可以考虑做老细啦!”她意得志满,指指一旁的男人,揪住他领带,靠过去软声软气的又说,“靓仔,跟我混啦!”
晏西岑半笑?不笑?:“bb,不会?讲不要讲了。”
“……哦。”
她默了默,忽然想到什么,神神秘秘将他支开,跟着阿叔鬼鬼祟祟去了房子后边,房子后边是个草场,有个仓库。
晏西岑站在二层的阳台观察鬼鬼祟祟的未婚妻,哑然失笑?。
她不知道的是,他在这里住好多年?,房子哪里隐蔽哪里看得到全景哪里可以藏人他一清二楚。
小姑娘跟着阿叔开了仓库的锁,推开门进去,好久不出?来,他靠着阳台栏杆等了会?儿,这时姜苓月从屋里出?来走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说:“你女朋友这半月白天?都不见人影,该不会?是出?去玩儿了?”
“她出?去玩儿不好么,在家里闷着不好。”
“你还真是纵容女朋友哦。”
晏西岑淡笑?道:“爸从前不是也很纵容你。陪你在这边一住就是十几?年?。”
“……”
姜苓月咳嗽一声:“你在揭你妈妈的短哦?还在为以前我不让你赛马的事情怪我吗?多记仇的儿子!我怕你从马背上摔下来怕你出?意外怕你缺胳膊少腿有错吗?多不体谅母亲的儿子!我好怕你出?意外,你知不知道你的舅舅……”
说到这儿,她戛然而止,泪花涌动?,用?手帕捂住半边脸垂下头颅。
晏西岑叹气,过去抱了抱母亲,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也知道舅舅的事情对你冲击很大。”
姜苓月抬起头:“那你还怪我阻止你玩儿赛马的事吗?你人生只有这么一件感兴趣的事情,我知道你很喜欢跟马打交道,可是阿岑,你身上担子不轻,你爸爸要你做继承人,你外公也要你担起姜氏,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从小就不像别的小孩儿那样开心快乐,只有赛马让你感到快乐,可是我不放心,我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只是因?为嫉妒,他们在你的马儿身上做手脚,那次比赛你从疾驰的马背上掉下来滚了好几?圈!我要吓死了!我快心脏骤停!”
她越说越激动?,晏西岑安抚她:“好了夫人,去跟爸撒娇比较好,他比我贴心。”
“你爸爸来了吗?”
“嗯,他说自己种了几?亩月季终于成活,等你回?去看,特意来接你。”
“哎呀,还是你爸爸会?讨人开心。”
“……”
二人下楼去接晏沧怀,晏沧怀一下车就问儿子:“小棠没在家吗?”
晏西岑只笑?笑?:“她在仓库,不知道找什么。”
一家三口三个人都很闲,于是跑去仓库。
仓库的门被打开很大,没一会?儿,里边咚咚咚地响,随即有什么动?物的嘶叫声,又过了会?儿,阿叔先出?来,手上紧紧拉着什么,看着像是缰绳,这时一阵风涌动?,雏菊碎花的裙边被风吹到门边,接着,一只马头先拱出?来,棕色的毛发油光闪亮,额上一撮白色的毛很显眼。
小姑娘的上半身趴在马背上,两只手也摊开来搂着马肚子骑着马出?来,看得出?来这匹马儿的脾气很好,骑它的人这么没有水准也还是容忍了她这种很门外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