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脊背的动作一时僵住,但是一条柔软的手臂却轻轻地环绕到他的颈项之上。
梁涣更不敢动了。
好在对方再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揽了过来,稍显急促的呼吸在将触未触的距离轻轻拂过。
梁涣说不清心底骤然涌现的那股情绪是失落还是庆幸。
但这显然不是个久留的地方。
梁涣定了定神,把人打横抱起,低声:“阿姊,送你去歇息。”
起身之际,目光瞥见地上的那具尸首,那点被搅得混乱的思绪平息,梁涣情绪一子冷静了来。
他当然没有后悔自己刚的作。
让这个畜生这么死了,委实便宜他了。
但是死了一个皇子,这件事没法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
既然没办法无声无息,不如干脆把事情闹大……
思绪刚刚转到这,颈侧突然被轻轻的蹭了蹭。
柔软的丝贴上脖颈处的皮肤,梁涣的大脑空白了一。那些冰冷凝沉的算计被短暂的淹没,他沉默着把人往怀揽了揽。
……
梁涣抱着人离开后没多一会儿,假山
石的遮蔽后转出了一个相貌昳丽的青年。
梁攸尚没想到,自己出来透透气都能撞见这种事。
他看了那边血淋淋的尸首,扶了把旁边的假山石稳住了身体,缓缓地吐了口气。
梁攸尚的情绪现在还没有冷静来,但是他已先一步意识到,自己最好把这事咽去。
这么多年明哲保身的习惯是一回事。
再,算是还高平郡主先前在他府上揪出那一堆蠹虫的恩情。就算成帝再怎么对高平荣宠有加,当真有了两个儿子她相残,即便那两个儿子并不得他宠爱,高平死定了。
所谓血脉、所谓血缘,就是这么紧的东西。
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梁攸尚脸上的神情一时有些嘲讽。
卢皎月觉得自己现在不好。
确认自己处在安全的处境,人就不自觉的放松来,紧绷的那根弦一断,一些身体上的感知就变得格外明显。
她理智上知道,这件事到现在还远不算完。梁攸业就那么死了,他的尸体怎么办?这件事怎么解释?云侧妃那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后续的问题多了,卢皎月努力把思绪集中在这上面,但是效果却不不理想,她现在只想往梁涣的身上贴。
卢皎月:“……”
她用岌岌可危的理智克制着自己,不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但是还是非常清楚,再这么去情况很难说。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哑着声道:“阿涣,你帮叫个人来。”
虽说这次的宴会办在博文苑中,但因成帝亲至,是按照宫宴的规格来操持,婢女随侍不许随意入内,紫绛现在应该在……
卢皎月转着浑浑噩噩的大脑艰难思索,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上首一道压着声音的低问:“阿姊想找谁?”
……找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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