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匪夷所思的问题。
“我不知道,”楚珣缓慢吐字,“随便做吧。”
诶呀。
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裁缝捋着八字胡,看着这公子的模样,一眼就知道他是害羞了,连耳后都红了。
一定是不敢把自己的心事宣之于口吧?
这又给人家姑娘家做衣裳,还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裁缝非常热心肠,有心撮合,连忙道:“其他的尺寸倒是可以没有,做别的式样也无妨。但是公子,这袖长和下袴的尺寸是一定要有的,不然这做出来的衣裳很容易不合体。虽说公子不知道,但是,你可以问啊!”
……
此时在闻府前面的楚珣,很轻地挑了下眉。
长公主所说对闻吟雪一见倾心、愿意生同衾死同穴的另有其人。
居然还是两个。
报信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楚珣此时的神色,赶忙道:“打得那是一个毫不留情,只怕是得不到闻大小姐的芳心就不会罢休。这、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是在人家家里,万一吓到那闻姑娘,这可就不好了!”
这人说着说着,却突然看到楚珣抬起的眉梢,还有唇边似有若无的笑。
他心下猛地打了个突。
说话的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小。
面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自己这么莽撞出现在他面前,万一他根本不想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且不说楚珣身份如何,就说他这行事荤素不忌,张扬至极的性子,若是稍有不慎得罪了他,那真的是,活着还不如死了。
整个上京谁不知晓这楚小侯爷性情恣睢,随性妄为,加之又手握实权,凡是在大理寺和他打过交道的世家子,日后看到他都是隔着三条街就开始跑了,生怕撞见这位。
楚珣也因此得了个小阎王的诨名。
这人没吭声了。
心中已经在想自己刚刚到底是什么话说错了。
好像也不应该啊,他明明就很谨慎。
那楚小侯爷到底在笑什么?
他还在胡猜乱想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楚珣道:“带路吧。”
这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面才一拍脑袋,忙不迭地走在前面,非常殷切地为他引路。
宴上的局势已经越发火热。
这李二公子和中书侍郎家的公子显然是积怨已久,从小的时候谁谁谁抢了谁的风头说起,又争辩到底谁长得比较俊俏,间或夹杂着不偏不倚打在对方脸上的拳头。
今天日头挺好,闻吟雪很早就找了个阴凉点的地方坐下,一边抬手挡着斜斜映下来的光,一边支在旁边的石几上。
“……怎么还没打完。”
春杏剥了橘子递给闻吟雪,“小姐觉得谁会赢?”
闻吟雪剥上面的白络,百无聊赖道:“随便吧。”
看得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