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珏,一别经年,你还好吗?”李畅压抑着激荡的心胸,上前一步拦下了他的动作。
他们?曾是?最亲密的兄弟,却时隔多年没有见过,即便明明互相知晓对方的存在,来往的书信更从未中断过。
周淳润也难掩激动,真的没有再拜下去,反而握起?拳头在他肩膀上一锤。“与太子殿下自然比不上的。”
就知道只有这小子敢动手揍自己。
李畅笑瞪他一眼,拉他一道坐下来,又仔仔细细打量他几眼,忽得掩面。
祸事一场,他是?异乡苟活的普通白丁,他是?救不了好友的太子殿下。李畅刚知晓那?件事的时候,以为人活着就好,可今日真真切切瞧见了他,才?知道他到底失去了多少。
心酸如许,又觉得言语苍白而矫情?。
“其实,和之前也并没有多少不同。”周淳润笑笑,低头翻开手腕,那?伤痕望了三年,也习惯了。这般的伤痕,他的脚腕上也有。
李畅再也戴不上笑脸,声?音哽咽,“之前的子珏,行如虎状如牛,铁马长?枪,飒沓流星。”
而现在呢。
方才?他一个人站在这环顾这寒酸的房子,看到了满满一柜子的药。
“现在不也很好吗,现在打不过你了。”周淳润扬起?头,望着虚无处发笑,“爹娘曾经最想的,就是?我?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读书翁。如今,只是?随了他们?的愿。”
李畅按住鬓边的手指,悄无声?息的在眼尾处抹了一下。
若是?他们?看到如今瘦削无力的他,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好了,闲情?少叙。”周淳润转头看他,眼中的神色逐渐严肃,“你为何过来的?”
“就知道你如今美眷在怀,不乐意见我?。”李畅如同小时候那?般,毫无形象的歪着坐,“我?来,自然不是?看你如何与那?个女人你侬我?侬的。”
挑眉,周淳润望着他,没有提为何陆修容在京城的最后那?段时间,他没有给自己寄过任何书信。
李畅知晓他有多聪明,那?些曾经的念头也默契的接过不谈,“我?来是?要问问你,你是?想和陆修容在这里真的隐姓埋名过一辈子,还是?回京城解决完所有的事端?”
猛地捏紧手指,周淳润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有这样?抉择的一天。
他自地狱归来,本该舍弃一切软肋去做该做的事情?,可还是?自私的把陆修容拉到了身边。
偏头,李畅望着他的眼神逐渐锋利。
陆志隽才?安分了没几天,就又在朝堂中闹腾了起?来。
“我?会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