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司璇转身准备离场时,气氛在谢景濯抱着一大束玫瑰花上台的那一刻被点爆——
两个人都穿得很正式,黑色西装和黑色礼服裙,相貌又生得好,光是站在一块儿什么都不干就能让人看一整天。
而底下的观众尤其是女生们,或多或少都因为现在这个申音校友的身份,需要担负起从现实向微博搬运申音特产狗粮的重任,现在看到这种带着玫瑰花上台的超高调同框配置,当然掏出手机开始疯狂拍照,激动到爆炸。
司璇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停下脚步,下意识飘开视线去台下找主持人的位置,心想她之前彩排的时候没被cue到过这个流程啊……?
倒是谢景濯比她看上去从容得多,笑着伸手把花递给她,夸奖了句:“bravo(很棒)”
司璇在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客套地道个谢之前,就看到那一大束疑似是刚从家里剪下来的渐变粉色玫瑰,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怔怔地抬头问他:“你把我的花给剪了?”
当初送她香槟玫瑰之后她就说过了,以后不能再大批地剪家里的花……要不花园里秃掉一块,要好几个月才能养回来。
谢景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开口解释了句“不是家里的花,从花店买的”,一面好笑地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司璇睁大了眼,没料到他胆子这么肥,竟然敢当着校领导和全体师生的面亲自己。
就在她脸颊迅速蹿热的同时,台下已经跟着发出一片拖长了音的“噢——”,二楼一个个脑袋探得跟长颈鹿似的,激动得不行。
以院长为首的校方领导看到这一幕也难免老脸一红,又不好上前阻止,个管个地别开眼,当做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而这一干目光躲闪的小老头之间,唯独有一位异军突起,大喊了一声“好啊”后,甚至公然带头鼓起掌来。
院长听到这一嗓子老脸有点挂不住,谁知道中途被谢榕情绪激动地怼了一把,也只好干咳一声,眼巴巴地跟着鼓掌。
学生们看到连院长都跟他们站一队了,开口起哄得更甚,其中不知道有哪个人率先叫了句“亲一个”,紧接着全体都兴奋了,一波接一波的“亲一个”跟洒水车似的不要钱地往外泼。
司璇手足无措地转头看看他们再看看谢景濯,伸手背对着众人偷偷推了他一把,暗示他赶紧跟自己下台。
谁知道谢榕这小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主持人的话筒都拿来了,以压倒性的分贝严肃地警告他们:“你们台上两位快点哦,校庆时间不等人呐!”
话一放出来就笑倒一片,紧跟着“说得好!”“快点亲!”诸如此类的附和声。
司璇扯着谢景濯衣摆的那只手可怜巴巴地攥紧了,脸红得要滴血,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出过的最重大的舞台事故。
这会儿大概只有谢景濯还算淡定,垂眼看她片刻后,无声问她:“可以吗?”
司璇咬着唇,小幅度地点点头,现在满脑子就只想快点下台。
谢景濯看到后轻弯了弯唇角,俯身勾着她的下巴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然后牵着她的手下台。
虽然是一个无比短暂又轻巧的吻,但台上俊男美女的构图太出色,粉玫瑰的颜色又和神仙姐姐通红的耳垂形成呼应,完全是现场版的偶像剧情节。
于是台下看到这一幕的各位都集体阵亡,甚至有接连不断的单反“咔嚓”声和闪光灯的闪烁,俨然成了大型追星现场。
大部分人有生之年还是toutunondelota:hyne
司璇直到被谢景濯晕乎乎地带进后台,被当众处刑的羞耻感才减轻不少……毕竟他刚才那个吻有足够克制,平时在家里的尺度一般可不是这样的。
倒是谢景濯看她满脸的做贼心虚也觉得好笑,轻弹了一下她刚被自己亲过的额头,问:“那我回去了?”
司璇顿了顿,刚刚被熔断的脑回路又重新接上,看着后台人来人往的嘈杂情况,拉着他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一边道:
“现在台上还表演呢,你不能原路回去……我先带你到小门,出去之后你再从侧门进音乐厅。”
谢景濯好笑地任她拽着自己穿过一排又一排的衣架和障碍物,中途有不少正坐着休息的小男生在看到她之后腼腆地站起来,跟她没话找话地打招呼:“学姐,你的演出应该很顺利吧?”
刚才音乐厅里的轰动是在后台听来大概只以为是观众热烈的掌声,司璇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笑着对他们点点头:“嗯,你们也加油啊!”
对方看她一笑,“唰”一下就红了脸,甚至紧张到当场以隆重的鞠躬来回应:“嗯嗯……会加油的!”
看得某人在背后默默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又念在他还只是个小男孩,不能太计较。
司璇找到小门后把他送了出去,伸出脑袋指着右边走廊的方向,开口嘱咐道:“你沿着这条路走,右手边第一个门进去就能找到了,进去的时候稍微低调一点……”
谢景濯这会儿看着她从门缝里探出来的脸,总有种自己被拒人门外的既视感,左右看了眼发现没什么人,伸手把她从里面拎出来,关上门后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幻想交响曲》是最后一个节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