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璇捂住手机,抬头弱弱控诉:“陈叔,你就别逗我了,怎么您老活了大半辈子还八卦呢……”
不是她说,陈叔作为吃瓜群众,从头到尾把她和谢景濯的大瓜磕了个完完整整。
“你们小年轻谈恋爱那当然看不腻,我媳妇儿整天在家还在电视里看偶像剧呢……”陈叔咂咂嘴,对自己的吃瓜群众身份感到十分满意。
他这话说得太理直气壮,司璇也没法反驳,低头看到谢景濯给她发了张图——
是他手机壁纸的截屏,已经火速换成了她刚发的那张自拍,甚至用这几分钟的空档在上头搞了一串eoji的爱心图标,看得人哭笑不得。
虽然如此,司璇还是很给面子地也截了一下自己的壁纸回赠给她的幼稚鬼男朋友,是他在巴黎发布会上的那张合照,那身白色西装在光影交错间的贵族气质好看得不像话,也顺便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在工作上都是什么神仙状态。
但很显然,谢景濯没有t到她深层的良苦用心,只是飞快回了她一个小女孩亲亲的表情包以纾解相思之情。
“……”
……司璇也不知道谢景濯的人设怎么可以在人前人后有这样惊人的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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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
司璇和李阿姨结束今天一天的农活,晚上是在一块儿吃的。
她最近拿来下饭的是经典的法国短剧《ungars,unefille》,语法点和词汇尤其适合拿来学习,看得正深刻时,忽然接到刘松山给她打来的电话。
“老刘同志,”司璇喝了口莲藕排骨汤,一边问,“你不是还在美国吗?什么事急得需要打电话啊?”
“小司同学,我就说你肯定不知道呢吧,还得我来提醒你,”刘松山听她还一头蒙就来劲了,兴致勃勃地给她宣传,“我们申音九十周年宣传片出来了,你上我们学校官网瞧瞧去!”
“这么快?”司璇眨了眨眼,有些出乎意料。
“那是得啊,咱们校考刚结束,新生差不离就那几个,造势总得先造起来嘛不是,也给他们看看学姐学长都什么水平,开了眼才知道自己这路还长得很……”
刘松山前两句话说得还一本正经的,下一秒耐不住性子,催她:“你别跟我唠了,赶紧的看看去,你小司在里头美得很,那校服裙飘飘的,我估摸着咱申音以后不愁招不到男丁!”
热切得简直像在给人安利自己的绝美小爱豆。
“哦,”司璇老老实实应了声,紧接着就问,“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旧金山这趟感觉怎么样啊?”
“再过两天吧,啊,我看这学校里你们这届也没啥好教的了,我干脆休假到今年九月再琢磨,”刘松山莫名其妙被带着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直到开始措辞怎么介绍旧金山音乐学院才反应过来,“感觉什么感觉,学校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吧,先挂了。”
“……”司璇被挂了电话之后,也只好去找他说的校庆视频来看看。
手机不好上学校官网,她于是先去微博上申音的官微里瞄了眼,发现微博置顶赫然就是一小时前发布的校庆宣传片。
但相比起刘松山的啧啧称赞,她看自己在学校大门口介绍“一九二九年,著名教育家、思想家蔡元培和音乐教育家萧友梅博士……”这样的内容实在觉得尴尬,所以一直跳到中间他们演奏《春天》时的部分,听了一下觉得效果不错,就理直气壮地退出去了……
然后在微信里跟刘松山虚情假意地说了句:“宣传片拍得挺不错的,你在旧金山好好玩!”
至于学校后来买没买热搜,她还真不清楚,吃完饭跟李阿姨打了个招呼后就到后院练琴去了,三条萨摩最近的艺术情操因此被她陶冶得很好,连撒泼打滚都很有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