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嘉惠帝真的累了?。到今日他?才反应过来,似乎从苏景修死后,周沅便如?同换了?个人?,对他?这个父君一直怨恨在心。
嘉惠帝松了?口:“苏悠你想娶便娶吧,朕不拦着你。但朕告诉你,儿女情长是最没?用的东西,它迟早会?害了?你!”
周沅听着不言,也并未踏前一步,见嘉惠帝缓过来了?,便道扶手?要离开。
嘉惠帝又喊住他?:“去将策儿喊过来服侍朕。”
五皇子被?解了?禁足,但一直被?安排在宫外住,如?今没?有?周沅的首肯,他?也进不来宫。
周沅默片刻,开了?口:“奉劝父皇一句,眼下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召见五弟为好。”
嘉惠帝谑道:“怎么,你是担心朕要立遗嘱,威胁到你的皇位吗?”
见周沅不应,他?又急了?:“朕让你传,你就去传!是不是要朕现在就废了?你!”
嘉惠帝一激动胸腔起伏震荡,边说边喘,似乎一口气就要上不来了?。
周沅颔首:“臣遵命。”
五皇子虽住在宫外,但府里贵气奢华与皇宫无异,甚至更甚。
他披散着发坐在美人塌上,嘴里?塞着晶莹圆润的果子,侍女一边帮他揉腿。
宫里来传话的太监道:“荣国公今日?只?揪着太子,并?未拿殿下出来挡刀,所以这事圣上应该牵扯不到殿下身上。”
“他若知晓分寸,就?不会把本宫牵扯进去。”五皇子面色很平静,根本不在意荣国?公事败。
虽然他是急了一点,但不至于愚蠢到自断后?路。毕竟此事之后?太子不可能再留着他,到时候他也只?能爬着来求自己。
五皇子心思不在此事上,思忖片刻,又吩咐道:“再多派些人去将那老尼姑找到,二月之前,若没找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他的声音阴冷,让人不寒而栗,新?来的侍女有些胆小,陡然听见伺候着的人变了脸,不由得胆颤,手中动作也重了些。
她不知五皇子腿上有伤,这般顺着捏过去,刚好捏到伤口,五皇子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抬掌要?打人,却在看见那张求饶的眉眼与秦怡儿有几分相像,又收回了手:“滚下去。”
夜已深,伺候的太监刚落下床帘,宫里?来了人传话,说是嘉惠帝病了,要?他去侍奉。
五皇子听见此话,凝神了好几息,随后?突然笑起来:“荣国?公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到底帮本宫铺了一条路。”
太监不明所以,但也为其高兴:“圣上记挂着殿下,终于要?您回去了!”
五皇子嗤笑:“今时不同往日?,他要?真是记挂,何至于让本宫在宫外。”
太监没敢接话,只?帮他整理冠发,准备进宫。
刚要?出门,忽地又听见荣国?公来求见。
五皇子面露不耐:“让他回去,不中用的人,本宫已经用不着了。”他本来就?没打算再用荣国?公,这样的愚蠢的人,被人玩死了都不知道,如何能给他办事?
月华宫失火一事嘉惠帝让周沅处理,自然是洗脱了嫌疑,荣国?公反倒惹得一身?骚。
嘉惠帝对其失望,已然再顾不上他,再有半个?月,他若不能在月华宫失火一案上洗脱自己的嫌疑,便要?入狱发落了。
但来得更快得是,嘉惠帝病了,太医诊治是丹药伤了身?子,荣国?公当?即入了狱。
近几日?香典司上下都在讨论,说周沅果被荣国?公抓了把柄一事。
苏悠去卷阁拿卷宗,无意间闯入听见,他们当?即收了声,赶忙解释道:“苏姑娘别在意,我们几个?只?是在替太子殿下痛恨那宵小之人。”
苏悠点头,转身?去拿卷宗,没打算多留。
但有人耐不住想知道事情?后?续,便问了苏悠:“话说苏姑娘可知朝堂上下如今都在传是太子殿下授意荣国?公给圣上献丹药,苏姑娘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