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回头:“怎么了?”
他伸手过来,用指腹替她拭去嘴角的汤渍,然后薄唇紧抿,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笑?意:“去吧。”
周沅确实完全变了,清冷矜贵的外表竟然有种妖里妖气?的错觉。
苏悠定了定,挪开了视线,然后问?道:“殿下今日走吗?”
他问?:“你不舍得?”
“……”
她只想想问?他能不能快点?离开。
“那孤留下。”
“……”
。
苏悠离开后,赵六郎带着吴知县便来门外候着了。
早上听顾侍卫说周沅在苏悠这过夜,赵六郎一点?也不意外,只道:“殿下可要去香司看看?”
周沅还未答,旁边的吴知县“扑通”一声跪地,说话都有些结巴:“小臣。。。。。。拜见太子殿。。。。。。殿下。”
万安这小地方能迎来这么一尊大佛,他整个?人都很飘忽以及惶恐。
能让太子纡尊降贵的来此,必定是为?了香司二来。香司出了问?题,与?他也脱不了干系,他冷汗直冒,直言请罪:“小臣有罪,还请殿下赐罪。”
周沅瞧了他一眼?:“你管着香司,这么些年却对他们的欺压百姓横行贪污而无动于衷,你确实有罪,罪在瞒报,罪在贪生怕死。”
吴知县再叩首,认罪。
“但此事也并非因你而起,孤不治你罪。日后好好将香司管理尽心办事,凡是多想着些朝廷百姓,将功补过吧。”
本以为?自己这知县当到了头,却不想又?免了罪,吴知县的心情犹如过山车,这会儿又?连磕了几个?响头。
他不明所以,赵六郎却笑?着点?了他一下:“你应该去好好谢谢苏姑娘,若非她机敏抓住了那几人的罪证,罗列清楚了这些年的税目问?题,以及欺压百姓的罪状,恐怕这事还处理不了这么快。”
吴知县弓腰连连称是,也觉得若不是苏悠拦着他,那日他可能就坏了事,更有,若不是苏悠给了提前他那那几张罪证,劝他站出来表态,恐怕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今日就得摘了。
揩衣抹汗,一阵庆幸,心里再次觉得苏悠是他的贵人。
他跟在后头,走了几步,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女儿曾经提过苏悠就是住在老张家的旧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