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里殿半个时辰都没有动?静。
荣国公恭谨地跪在那,不多时便跪麻了腿,内侍忙给?他?端来凳子,正巧嘉惠帝也刚好从那里殿迈步出来。
他?褪去了先前的厚袄袍,换了一身?看着就单薄的橙黄龙袍,挺肩阔胸,威严凌然。俨然没有了上早朝时那种一脸疲累且病态的样貌,整个人?精神抖擞,如同年轻了十岁。
“今日朝会朕让户部参与了新政,你怎么看?”
嘉惠帝坐在案前,见旁边的两个火炉还燃着,皱了皱眉,内侍这才命人?撤了下去,又去开门开窗。
外?面的风雪刮进来,吹得幔帐肆起,冷得人?直打寒颤,可这殿里的人?谁也不敢吭声。
荣国公坐在风口,起身?回了话:“户部管钱税自然是要清楚这其中?的底细,倘若将户部孤立在外?,此事便没有朝堂章法。”
嘉惠帝点头:“是这个理。”
“爱卿从前也任过户部尚书一职,朕打算让你与户部尚书共同去帮朕管理好新政的财政。”
荣国公扶手跪地:“臣惶恐,臣乃待罪之身?。”
“朕说你行,你就行。万安的事一直是太子负责,但他?执政到底不久,还需要有人?从旁协助。”
内侍亲自把荣国公送到了宫门口,临上马车又嘱咐道?:“国公不必忧心,只需按着圣上吩咐做便是了。”
荣国公仍是一副谦卑态度,扶了手,进了马车。
马车里灰狐毯铺盖着,旁边匣子里置放着六七盒的丹丸,证明?他?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只要在这期间?把事情完成,他?容国公府必然不会再?是如今的模样。
荣国公将那木盒关上,转瞬便将那副卑躬屈膝且行动?不便的沧桑老者态,恢复了一脸精明?貌:“去让人?给?柳大人?带话,事情成了。”
夜里,东宫。
“荣国公今日送了丹药,这夜里便有人?偷偷潜进了月华宫。”
月华宫如今是五皇子的寝宫,他?被禁足在里头也有四个月了。
予良道?:“殿下可要属下去将那人?给?抓来拷打?”
周沅:“不必。”
“可那丹砂终究不是什么好物?,用多了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