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轻笑出声:“楚统领还是天真,即便我在京中,亦不会?为此事出头。”
楚庭舟愈是迷茫,他并不了解楚惊春,只揣测楚惊春行事,她是极为看重为她办事之人。若非如此,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护卫,就舍下与他微末的情分?,请他南下。
如今,更?是亲自?涉险。
缘何到了他身上,请他做事,却不肯出手保护他的家人?
楚惊春不欲多说:“楚统领回京后?,自?然明白。”
身为长公主殿下,实权在手,令顺天府尹破一个废公主的门,算不得什么。然则,太后?到底是身居其位,手下还是有些可用之人。
破门又当如何,一个小姑娘,扛起来就能将人转移。
破门,并不代表就能寻着人。
况且,那个乞儿怎的就来的那么巧?
会?有人救下楚庭舟的幼女,只是此人并非是她楚惊春。
楚庭舟再度躬身:“此次乃臣失言,回京后?必定登门谢罪。望殿下保重!”
楚惊春静静地瞧着他,自?然明白楚庭舟那片刻的犹疑。
原先只是阿涧的性命不保,如今,怕是又添了她。
此处距京城还有七百里?之遥,长公主的身份亮出来,或是有用,或是无用。
可是与幼女相比,楚庭舟不会?留下。
他从怀中取出些珍贵的伤药,放在马车边上,这才转身离去。
仍是时不时有风,也有残阳的光影顺着缝隙照进来。耳边的呼吸早就乱了,楚惊春微微垂首,静静地凝着双眸紧闭的男子。
阿涧到底是扛不住,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
迷蒙间,他隐约听见熟识的声音,只当是做梦,没成想,竟是真的。
“主子……”
眼眶有些潮湿,倒灌进喉咙,涩的厉害。
“您不该来。”他嗓音沙哑无力。
太重的伤,叫他只能这般躺着,也不知将来还能不能守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楚惊春无谓道:“我不来,你就会?死。”
“属下死而无憾。”
如此虚弱的人,眼底还是迸出坚毅的光。
殊不知,正是他坚决的不怕死,甘愿去死,楚惊春才愿意跑这一趟,让他活。
楚惊春微微抬起手,落在阿涧的眉眼,细细摩挲。
许久未见,阿涧已然不再是当初的少年?模样。明明是与府上那个少年?一般年?纪,却已然长成了青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