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凝着她,看她小心扶着肚子,关切道:“少?夫人还是小心身?子,可是快要临盆?”
肚大如箩,看来极是笨重。
罗卿辞眸光瞬时温柔许多:“是啊,还有一个月。”
“咱们快些回去吧!”
楚惊春上前一步扶住罗卿辞的小臂,扶她上了?马车,方又转过身?扶阿涧下马。罗卿辞的马车宽敞,坐下三人也是绰绰有余。
只是……
阿涧先一步开口:“属下坐在外面就好。”
自有马夫驾马,他坐在另一侧便是。
罗卿辞瞬时了?然,无谓道:“不妨事,显家没那么多计较。”
说的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在经?历这一桩又一桩事后,早已将一切看轻。如今,只想好好地生下这个孩子,好好将他养大。
况且,阿涧明显是有伤在身?,身?无倚靠,还是颠簸。
阿涧看一眼楚惊春,这才?坐到马车里头。
外头数位高手随行,楚惊春的精神也渐渐放松,与罗卿辞说着闲话。
“可想好名字了??”
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令人欢喜,罗卿辞神色愈加温柔。
“父亲母亲说,孩子的名字由我?来定,我?想了?好几个,总觉得都?不够好。”
“那便慢慢想,不着急。”楚惊春莞尔,转而?道,“今日之事,是你自己的主意?”
方才?罗卿辞说了?许多,却是不曾提及显将军。若是老?将军知道,必然不会叫她出行。
罗卿辞微微点头,楚惊春道:“往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你断不可亲自涉险。我?已然对?不起显临,断不能再对?不起你,还有你们的孩子。”
罗卿辞愣了?下,眼底有些潮湿,遂垂着头遮掩。
可嗓音到底有些沙哑:“若是夫君在,定是希望我?来的。”
“可他不在了?。”楚惊春不得不戳着罗卿辞的软肋,“你更应该护住自己。”
啪嗒。
一颗泪滴落在手背,紧接着,便是无数断了?线的珍珠。
可他不在了?。
短短一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骤然刺向?她温软的壳。她一直佯装看不见,却又在这一刻看得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