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尘却是兀自摇了摇头:“这哪能随意叫你们瞧,拿够了银两请姑娘抚琴才是。”
“不知多少银两方可请得动轻白姑娘?”
“这个嘛!”林霁尘故作深沉,正预备开口,忽的一道轻柔的女声打一侧响起。
“林公子,这是忘了小女子。”
缓缓而来的女子一身翡翠撒花拽地裙,外着粉白细丝薄衫,柔软的布料附着那妖娆的身段,叫在场的男子无不被勾了魂魄。
可女子冲哪个而来,人们亦是清清楚楚,当即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我怎能忘了你呢,我的苏苏。”林霁尘大步迎去,大手直接落在女子纤细柔婉的腰间,又是侧过头,亲昵地贴着女子的耳朵不知说了些什么,叫女子面上薄怒褪尽,只余下掩不住的娇羞。
只提步上楼时,林霁尘仍不忘冲身后人意有所指道:“一掷千金,千金一掷啊诸位!”
千金!?
众人面面相觑,难不成一千两银子方可见轻白姑娘一面?便是方才那挠得人心口发痒的苏苏姑娘,留宿一夜也不过千金。这见一面便是千金,当真美到极致?
天字十二号房内,楚惊春坐在圆桌后静静听阿涧禀报,末了,忍不住轻笑一声:“千金?我还真是值钱。”
她原不在意这些,乍然听着,还是有些诧异。
“阿涧,你觉着,此事可有哪里不妥?”
楚惊春看向少年,少年人年少,单做门神大抵有些浪费,不若也做个可陪她说话之人。
阿涧低垂着头,想了会儿才试探道:“姑娘想走?”
楚惊春瞧着他,没有应声。阿涧继续道:“幸而姑娘没打算走,如今,却是真的走不成了。”
林霁尘将楚惊春抬得这样高,不出几日,便会满城皆知。
“连你都看得明白,想来掌柜的更加清楚。”楚惊春抬眸望向窗外,雪早已停歇,唯夜风急掠而来。
“只不知,掌柜的同这位林公子有什么干系。”
云娘借林霁尘之手闹得尽人皆知,并非要阻断她,要断的,乃是那王公子的念头。
阿涧不敢抬头看她,这时大约察觉到楚惊春是要他说话的,才以余光悄悄瞥了眼那专注于窗外的女子。还是那样净,那样白,微风袭来,吹动她耳侧的发丝和发上的步摇。
她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幅画,又像暗夜的小溪,静谧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