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的,是?母后罢了。
因为那时,长公主?老了,母后也老了。
太后不知何时回到寿安宫,亦不知浑浑噩噩在椅上坐了多久,眼前忽的出现一道熟悉的影子。
那人明明该是?为她而?来,偏偏字字句句皆是?要将她凌迟。
“我实在不知姐姐因何落泪?”
“姐姐若非非要动她身边的人,她又?怎会做到这种地步?”
“到如今,姐姐竟然还?是?看不清吗?”
“从来,都是?你不肯放过?她。”
后来,那道身影离去,太后泪水愈加汹涌,她无声地流着泪,口中只一遍遍念叨着。
“我是?太后,我是?太后。”
一个来历不明的公主?怎能与她相较?
她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奏折搬回长公主?府阁楼,烟兰愈加觉着扬眉吐气,指挥下?人行事时,眸子都是?亮晶晶的。
“对,就?在这儿。”
烟兰指着阁楼上硕大一片空地,“放一张长案,琉璃屏风放这儿。”
二楼原就?同一层一般大的地界,楚惊春的布置简洁,床铺窄榻只占了一隅之地。如今摆上桌子同一些瓷器,倒显得不那么清冷。
楚惊春坐于长案后,随后翻了两份奏折,便丢到一处去。
这些琐碎,她是?没?心情的。
遂道:“传令下?去,这种请安的奏折日后就?免了,小打小闹叫他?们自个处置去。事关百姓疾苦,天灾人祸的大事,再呈上来。”
“奴婢记下?了。”
“还?有,那边摆一张床,日后叫阿涧守夜。”
烟兰一一应着,并上前一步,将废话?连篇无用的奏折清理?出大半。
楚惊春立于窗前,正值盛夏,房内瓷盆摆放的冰块很快就?化了,小厮又?送来新的一盆。
转眼,冬去春来,楚惊春懒懒地倚靠在软榻上,雪水滴答,数次滑过?指尖。
无人惊扰,无人惹事的三年过?得极快。
宫中的太后娘娘似乎终于看清了形势,彻底沉寂下?去。四海之内,也算歌舞升平。
烟兰正伺候着楚惊春用一样冰饮,是?后厨新研制的口味,须得人当下?将水果的汁液拧出来,口味方才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