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兰蹲在楚惊春身边,哭得愈是厉害。
哭了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正说着白公?子呢,您怎么?”
楚惊春转回身,凝着清透的水面?,看不出眼底情绪。
“他有他的好。”
哪里好?
论儒雅清隽比不得孙公?子,论高大威猛比不得杨公?子,论姿容无双又比不得吕公?子。白溪没有一样出挑,唯一张嘴,说话声音动听些。
可这么一个?浅薄的好处,够吗?
烟兰知道楚惊春不会说,也不再问。
翌日晚膳。
白溪照旧来到阁楼,只是与前日看着,分明是没睡好,眼底藏着些微血丝。可那双眸子,照旧无比深情地凝望着楚惊春。
楚惊春有些受用,亦有片刻的晃神。
真好看的一双眼啊,眼底的情意仿佛是真的。
同前两日一般,用膳,消食,为她拿捏肩膀,为她念新到的话本子。
也有一样不同。
今夜是格外激烈的战役,与前两日的浅缓厮磨相?较,似乎换了一个?人。
隐忍到极致的发泄。
自然,也是不同的舒适。
舒适到楚惊春在一遍又一遍之后,满身疲惫,不受控地昏睡过去?。
确认楚惊春睡得香甜,白溪方才缓慢地坐起身,他拾起衣裳,却?未在穿着整齐后下楼离去?。
他坐在床侧,两人额上都淌着汗水,身上都是黏腻。可他浑然未觉,只静静地凝着那张脸,认真专注,仿佛要刻进脑海里。
无人知晓,床笫之间的楚惊春与往日大不相?同。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她亦会抛却?满身清冷,媚眼如丝地轻声讨饶,亦或扣紧他的脊背无言叙说着不耐。
酣睡的女子,平静,祥和。
白溪咬紧牙关,终是再度捡起丢在地上的发簪。
他单手?高高举起,只要重重落下,足以刺进楚惊春的脖颈,叫她当场毙命。
他迟疑着,偏又实在没有时?间迟疑。
她明明就那般平静地躺着睡着,白溪满脑子全是她鲜活灵动的画面?。
她坐在窗前饮茶,听曲,她的吻落在他的额间,到此刻还隐隐有些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