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郭爱也不禁怔忡起来……自从瞻基走后,她何尝不担忧,就如王贵妃所言,战场杀敌处处是险,就算年轻力壮,也难防暗箭。
事实上,这四个月来,她几乎夜夜难眠,成日提心吊胆,甚至埋怨起朱棣为什么要多次北征,这完全不符合经济的效益,又使生灵涂炭,许多家庭因此破碎,老父老母遭受丧子之痛、孤儿寡母等不回于家之主,而这只为成就他的武功霸业……
越想,她越气朱棣把她逼到这种如履薄冰的境地,还置她心爱的男人于险地,下回不管如何,那男人上哪自己都要跟着,再不要像这样被撇下,独自为他忧心白头。
“初日,你老实说,我是不是油尽灯枯,不行了?”王贵妃忽然问。
郭爱一顿,不知该如何回答。
“别瞒我,我只想知道能不能撑到见皇上最后一面?”她也知自己的状况,只是想确认这件事。
郭爱叹口气,“娘娘,你的病况确实严重,但只要你意志坚定,我相信是等得到皇上归来的。”一个女人有多爱一个男人,在死前瞧得最为清楚,朱棣何其幸运,听说死去的徐皇后也是位对他清深意重的贤后,而眼前这位性命即将消逝的女人,死前心心念念的也是希望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那就好,我就算死,也想死在皇上怀里”
郭爱闻言又想起朱瞻基,若自己要死了,也是盼着能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的,这也不枉她来到明朝与他相爱一场。
“娘娘,有战报传来了门殿外快步走进一名宫女,这宫女就是到东宫为她解围的人,也是郭爱的旧识,一直很照顾她的宫女金嫦玉。
“有消息了吗,皇上一切安好吧?”王贵妃急切的问。
金嫦玉却是看了一眼郭爱才道:“皇上龙体康泰,毫无损伤,大军也捷报连连,不过靴靶首领阿鲁台事先获知明军压境的消息后遁逃,太孙在追缉他时受到埋伏,身受重伤——”
“什么?殿下受伤了?”郭爱大惊失色,全身颤抖不已。
“传回来的消息是这样没错,还道皇上因太孙重伤已下令停止追击阿鲁台,预备要班师回朝了。”金嫦玉晓得这个与自己交好的内侍担心太孙的安危,关心的又递去一眼。
郭爱脸色已经煞白。
“太孙竟会受伤,定是伤得不轻,否则皇上不会轻易决定回京的,东宫那得到消息了吧?”王贵妃关心的再问。
“东宫已知状况,听说太子妃听到消息便昏厥了。”金嫦玉禀报。
郭爱听了脸色更加死白。
“初日,你代我上东宫瞧瞧,先安慰太子妃,让她别太过担心。”王贵妃马上做出指示。
“是……”她面无血色的匆匆往东宫奔去。
郭爱去了东宫,却无法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知道瞻基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太子妃又不肯见她,她只能暗自焦急不已,原本朱瞻基固定会寄给她的信现在也断了,这让她更是日夜忧心,食不下咽、睡不安稳。
隔月,大军终于回朝,原本众人的焦点都放在太孙朱瞻基的伤势上,但朱棣回朝后却只字未提孙子的伤,下的
再加上他接连拔摧人才进内阁,这些事都由他一人独断,并未于上给皇上的疏文中禀明,经过两位藩王快马送讯到前线去,皇上这才知太子趁监国之机,竟不遗余力的树立自己的威信,甚至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马,有抢班夺权之意,皇上大怒,但为防太子一不做二不休的据京发动政变,遂以太孙受伤为由,掩人耳目的提早回朝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