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鱼吃了一口,就有点下不去筷子了:“你、你们要不来尝尝?”
沈一穷一言不发,直接把筷子伸了过来,尝了一口后,看看自己面前的炒饭:“我明天也想吃面。”
周嘉鱼:“……”
另外两个没沈一穷脸皮这么厚,忍着说不用了。
这三人明明刚才还对面条一脸不屑,现在却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扔进周嘉鱼的碗里,周嘉鱼这晚饭吃的是相当的不自在,好不容易吃完了,才松了口气。
周嘉鱼住在这里的第一天还算顺利,至少知道了屋子里几个人的名字。他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
之前一直没怎么注意,周嘉鱼脱光了衣服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这身体皮肤本来就白,看起来更是有些惨不忍睹。不过仔细想想这人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好像被这么打一顿也不是特别过分的事……周嘉鱼苦笑着自我安慰。
这会儿季节正值初夏,天气已经微微有些炎热。
周嘉鱼洗完澡换了件清爽的T恤,坐在床边吹着凉风。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葱郁的树林被黑暗笼罩。园子里宽阔的地方大多种的大多都是些高大的松柏,小道旁则是一些翠绿挺拔的墨竹。
周嘉鱼正在乘凉,却忽的看到一个人影由远及近,朝着小楼这边走来。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竟是之前在大厅里见到的林逐水。
林逐水穿着一件淡色的长袖唐装,领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气质冷的像块冰。他眼睛闭着,踏在弯曲青石小道上的脚步却丝毫不见迟缓,若不是周嘉鱼亲眼看见,恐怕决不会相信他双目失明。
随着林逐水离小楼越来越近,周嘉鱼却伸手重重的揉了揉眼睛。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竟是看到林逐水身边围绕着淡色的雾气,那雾气在他身边翻滚涌动,有些像暴雨来临之前天空中聚集的乌云。
“那些黑色的雾气是什么?”周嘉鱼对着祭八发问。
祭八说:“是命。”
周嘉鱼道:“命?”
祭八道:“对,是林逐水的命。”
周嘉鱼还欲继续发问,原本走在小道上的林逐水却突然扭头,朝着周嘉鱼的方向望了过来。周嘉鱼心脏猛跳,像条鱼一样条件反射直接滑下了凳子,蹲在了地板上。他蹲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我这么怕做什么……他反正都看不见我。”但他还是等了等才又趴回了窗边。
此时林逐水已经不见了,园子再次恢复了寂静。
看林逐水走的方向,他应该是朝这栋小楼来的,不过周嘉鱼没听见什么动静,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
脑子里胡思乱想,伴着初夏的蝉鸣,周嘉鱼陷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天周嘉鱼才知道昨天林逐水果然是来过这里了,因为昨天楼里的三人变成了两个,听沈一穷的口风,好像是沈朝三被林逐水派出去做事了。
“我也想出去啊。”沈一穷中午的时候和沈二白抱怨,“天天窝在家里吃面条……”
沈二白低着头看手机,没理沈一穷。
周嘉鱼和他们不熟没敢搭话,乖乖的准备做午饭。
今天早晨有人送来了新鲜的肉菜,周嘉鱼看了看把排骨取出来做了酱排骨,又炒了个竹笋虾仁和芙蓉蒸蛋。
沈一穷今天还是对周嘉鱼不太放心,端了个凳子在厨房守着。
周嘉鱼开始还不明白沈一穷为什么这么担心自己吐口水,后来才知道,沈一穷是他被套麻袋之后打他打的最狠的那个,周嘉鱼肿起来的脚踝就是他踢的……沈一穷和他关系好了后还同他道歉,说当初不该踢的那么狠。周嘉鱼微笑着说没关系,反正我也背着你在我做的饭里吐了不少口水。
沈一穷:“……”
不过此时他们两人关系还没那么好,所以沈一穷这个喜欢吃又不会做饭的只能守在周嘉鱼身边盯着他做饭。
周嘉鱼取下围裙,又盛了三碗饭,坐好后刚准备动筷子,就见到自己对面原本表情如饿死鬼一般的两人突然正襟危坐,变成了一副风轻云淡的世外高人模样。
周嘉鱼正在想着两人是不是中了邪,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吃饭?”
“对,我们准备吃饭呢,先生吃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沈一穷的态度相当狗腿。
“谁做的?”林逐水又问。
“是、是周嘉鱼做的。”沈一穷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继续说,“这不是看他闲着没事儿么……就让他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