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武文宋还没来得及回神,五皇子厉景清的伪装就已经被白芷清除了个干干净净。
“你做什么?!”
厉景清惊恐的捂住胸前,惊怒之间说出了进屋之后的第一句话,明明是男子之身,声音却阴柔难辨雄雌。
而他胸前的衣服却被撑得紧绷,加上他紧张,动作幅度有些大,嗤啦一声,竟绷掉了两粒扣子,露出里面的层层绷带,看得白芷略微呆住。
厉景清羞愤欲死,脸已经烧成了猴屁股。
他捂住绷开的领口,狠厉的瞪向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可落在别人眼中却是秋水如波,娇嗔不已。
已经大到需要裹胸了吗?
白芷不由皱眉,看向厉景清的脖颈,还好喉结还在。
紧接着她做出了更加大胆的举动,竟然伸出手指,点在厉景清胸前。
“嗯……”胸前一丝疼痛又带着一些异样的感觉让厉景清忍不住轻哼出声,声音酥麻,他不可置信的呆住,刚刚那娇媚羞怯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吗?随即心中怒火高涨,这个女人根本是在羞辱自己!
文昀和武文宋他们也没能想到白芷竟然这般大胆,当着他们的面就做出这般孟浪的举动,听到厉景清发出的声音,也是浑身的不自在,不由轻咳两声,提醒白芷举止收敛一些。
谁成想没有提醒了应该提醒的人,反倒是让厉景清意识到这房间中还站着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太医院的院首,一个是自己的亲外祖父,脸色瞬间由红转白,悲愤羞辱之感瞬间涌上心头,眼睫轻轻颤动,眼泪大滴大滴落了下来。
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好好的一个男孩子,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的胸部变得和女人一样,就连自己的外貌、声音都在向姑娘家靠拢,心中怎能不惊惧害怕?他能历经失望的捶打忍到现在,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推举考试中,已经是忍耐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痛苦,心性已经算得上坚韧了。
现在白芷轻轻一点,在外祖和陌生人的面前如此不堪的叫出来,让厉景清心中的那根弦彻底崩断,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声中夹杂着这些日子里的委屈、痛苦、难过和憎恨。
脆弱的模样让武文宋心疼不已,就连文昀都心中有所不忍,可是白芷却是奇怪的看了厉景清一眼,“胸口很疼吗?我没有用力啊,不过倒是能证明它发育的很好!”
厉景清的哭声一顿,随即又委屈的哭出声来。
这个女人有病吧!
他突然觉得自己答应外祖来试一试就是一个错误!
“你再哭大声一点,可就把所有人都引过来了,到时候看到你这幅模样的可就不止我们这些人了。”
白芷淡淡的威胁道。
厉景清哭声戛然而止,他愤怒的看向这个威胁自己的女人,明明是她先动的手!
书中说的果然没错,女人有毒,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
厉景清心中恨恨的想道,他以后一定要远离女人!
突然白芷那张漂亮的脸放大在眼前,吓得厉景清心中狠狠一跳,难道这个女人会读心术,听到了自己在骂她?
他缩着脖子,无助的靠在长榻上,睫毛敛下,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颤动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武文宋也不忍再看白芷这般调戏自己的外孙,刚要上前阻止,白芷却已经离开了长榻,手上还捏着一个肤色的胶质状的东西,神色端凝。
当文昀意识到她手中是什么的时候脸色大变,“这是……”
“假喉结。”
白芷捏了捏手中的假喉结,软软糯糯的,若不是她觉得这个喉结的位置有一点奇怪,凑近去看,还真能这个东西以假乱真了。
文昀闻言看向厉景清的脖颈,果然那一块男人标志性的凸起已经没有了。
他看向脸色同样难看的武文宋,“这是怎么回事?!”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景儿的病又严重了。”武文宋脸色沉痛,厉景清捂着白嫩的脖子,也是惨白着这一张小脸。
“谁说他这是病了?你们没看我的卷子吗?我已经明确写了呀,他这是中毒了!”
白芷疑惑的看向震惊的三人,都已经来找自己治病了,他们没道理没见过自己的试卷呀?
只见武文宋此时露出羞赧之色,“那个……看是看了,就是见到有人能把景儿的病症写的如此清晰详细,知道遇到了神医,激动之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在慌忙拿起之后,整张试卷的字迹就被茶水沾染的模糊不清了。幸亏记得这张考卷的号码是壹仟,这才能找到县主,否则真要再多费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