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陈相的女儿陈兰霜,夫君谋逆丧命,娘家不仅不说接她回府,还将有伤在身的陈兰霜送去了洛阳亲戚家,竟像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似的。
沈晗霜自幼被家中疼爱看重,即便同样去了洛阳,那边的明家人应也不会让她的日子难过,她的处境应会比陈兰霜好些。
但这也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不然她何须避去洛阳?
原本不少人还等着看,想知道沈晗霜会不会后悔与新太子和离,错失太子妃之位。
如今沈晗霜去了洛阳,她们便也只能暗自猜测一二了。
洛阳城中。
沈晗霜还不知道长安疯传的各种或真或假的猜测。自抵达洛阳那日起,她便过得十分顺心,除了想起沈府的家人之外,她很少会想起长安城里的人和事。
外祖母年纪大了,却还是很喜欢热闹,总是带着沈晗霜和明姝雪一起,今日去看望这家老姐姐,明日去那处新开的茶楼里尝一尝新茶点。
不像隔辈祖孙,倒像忘年交的三姐妹似的。
沈晗霜在洛阳城里也有几位自儿时起便相识的闺中密友,不和外祖母一起时,沈晗霜便会被她们邀去各处游玩,日子过得很是愉悦轻松。
长安城中的往事正离她越来越远,沈晗霜也顺其自然。
而她不知道的是,祝隐洲很快便要来洛阳了。
祝隐洲出发去洛阳的前一日,循礼进宫向父皇和母后辞行。
皇帝叮嘱他公事要尽心,私事也不要忘了。
玉牒已改,沈晗霜和祝隐洲和离的事情已成定局,皇帝不好出面干涉,便只能由祝隐洲自己处理。
皇后当时不曾多言,只在皇帝有事先行离开后,将祝隐洲留下,又屏退身旁宫女,单独同他说话。
“我不过问你的公务,只问私事。”
和对待祝寻时一样,皇后并未对祝隐洲改口自称“本宫”。她还注意到,皇帝在两个儿子面前也未自称“朕”。
似乎他们虽改换了身份,却仍只是这两个儿子的父母。
“此行去洛阳,可有晗霜要同你和离的缘故?”皇后声音温和,开门见山地问道。
祝隐洲如实应道:“有。”
闻言,皇后轻声说:“你打小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从不用我和你父皇担心。”
“这次你能将晗霜接回家来自然好,但有些事,我放心不下。”皇后欲言又止。
祝隐洲此行并非为了将沈晗霜接回,勉强维持这桩她不想继续的婚姻,他只是想知道她要和离的原因。
但他没有解释,只神色如常道:“母后但说无妨。”
皇后面色担忧,问他:“你可知为何你们成婚以来,我从不曾过问子嗣一事?”
祝隐洲心神微顿,紧接着便听皇后继续道:“因为晗霜不想要孩子,她一直都在服用避子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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