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不会让姜姜吃那么多苦!
姜姜不知道纪絮桉在想什么,她看起来好像很失望,但其实姜姜心里并没有多难过,毕竟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很遥远了。
遥远到隔着不同的时空,或许姜姜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见那些人一面。
“十岁之后我就回到了镇国公府。”姜姜继续诉说着自己从前的经历,“藩王拥兵自重,陛下想要取得镇国公府的支持,联姻就是最好的办法。”
她说的这些事情跟纪絮桉之前的猜测都一一对上了,但纪絮桉心里却一点儿都放松不下来,反而更加沉重。
她宁愿姜姜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位两情相悦的未婚夫,也不希望姜姜像是棋子一样受人摆弄,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
大概是纪絮桉眼里的心痛太明显,姜姜像是被烈焰灼伤了似的,长睫不自觉地轻颤了好几l下,唇角也跟着轻轻抿了抿。
缓了几l秒,姜姜再度开口。
“镇国公只有我这一个嫡女。”她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地搅弄着自己的手指,“我那位庶妹倒是想嫁给太子,可惜她的身份终究低了些。”
不仅是陛下,其他朝臣也无法接受一位庶出的皇太子妃。
纪絮桉能想象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姜姜的处境究竟会有多艰难。
她那位庶妹深受父亲宠爱,又一心想嫁给太子,此后必定会将姜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针对为难。
唯一能做姜姜靠山的两个人,也对她的处境不闻不问,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想到这里,纪絮桉完全能够理解姜姜的防备心为什么会那么重了,因为她没有得到过多少信任和爱,所以她会本能地怀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姜姜之前瞒着她,也是因为她做的还不够好,不能让姜姜完全地信任她。
纪絮桉在心里反省着自己,似乎她也确实没做几l件让姜姜高兴的事情,所以不怪姜姜不喜欢她,毕竟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是什么狗脾气。
纪絮桉咽了咽喉咙,嗓音越发艰涩,“对不起,姜姜。”
她的脑袋垂了下去,放在姜姜肩膀上的手也有往回缩的趋势。
姜姜愣了一下,纪絮桉忽然跟她道歉做什么?
姜姜没忍住多看了纪絮桉一眼,这人垂头丧气地站在她面前,让姜姜联想到了毛发被雨淋湿的小狗,她想,可不就跟纪絮桉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吗?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姜姜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套。
纪絮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你说的没错,是我之前做得太过分了,对你说了很多无礼的话。”
姜姜忽然沉默了下来,所以她还没怎么开始替自己辩解呢,纪絮桉就已经在自我反省,并把错误都归结在她自己身上了?
姜姜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种浑身功力才刚施展了一成,对手就缴械投降了的复杂感。
可是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她总不能就这么收场吧?
姜姜稳了稳心神,轻声道:“你不用跟我道歉。”
纪絮桉摇了摇头,她知道再怎么的解释都没有多大意义,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已经造成的伤害只能用实际行动去弥补。
纪絮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所以你那个跟小鸢长得很像的未婚夫,就是太子?”
那这么说来的话,她应该就是公主了?
纪絮桉再次在脑海中回忆着初见姜姜时的细节,姜姜当时的口型说的似乎的确像是“公主”二字。
姜姜点了点头,“嗯。”
见纪絮桉拧着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姜姜想了想,又解释道:“不过,我跟太子之间虽然有婚约,但我同他并未见过几l次。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