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的户口是北京,但却是父母年轻时北漂,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落户在这的。
每月都要还的房贷以及现在租房子的房租已
经让他们很累了,但在这份累的基础上,他们还要给卢中交昂贵的打球费用。
“没关系,我能理解。”
卢中听到自己说,“我会去找老师——!”
脚下地板毫无征兆的塌陷开巨大的黑洞。
他话还没说完,就向后仰倒,坠入更深的黑暗当中。
“不打网球了,为什么啊?”
视线中是一张几乎要贴上来的脸。
深褐色的虹膜中是如山峦沟壑般的环纹,黑洞般的瞳孔则清晰映出自己的五官。
卢中后退一步,几乎无地自容。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好好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什么的。”
“可你之前不是想当职业网球选手嘛,这也是份好工作啊。”
闻霄的话赢得了朱鹤、沈丰茂两人捣蒜般的附和。
朱鹤拿起块炸鸡翅指点江山。
“卢中哥,现在放弃网球也太可惜了吧。”
“没错啊,现在放弃太可惜了。”
沈丰茂啧啧两声,和朱鹤抢起剩下最后一块的炸鸡腿。
卢中勉强笑了下,强迫自己不在这三个比自己小的弟弟面前软弱落泪。
但他的嘴唇还是颤抖起来,开合几下却都没能说出话来。
“……卢中哥,要不要出去透透气,他们吃炸鸡把宿舍里弄得都是炸鸡味。”
闻霄突然站起身,拉着卢中往外走去。
朱鹤在后面举着油乎乎的拳头大喊。
“什么意思啊,臭闻霄,我把最好吃的鸡腿和鸡翅都给你了!害得我只能和丰茂抢另一半——啊!我的鸡腿!”
沈丰茂咬了口抢到的炸鸡腿,晃着脑袋得瑟。
“略略略,谁让你光顾着说话的。”
宿舍外的走廊上有人来往。
卢中被闻霄拉着到了走廊尽头的角落。
“卢中哥,我这么说你别生气。”闻霄犹豫着问。
“你不打网球,是因为家里不让你打吗?”
卢中没回答,他怕自己一开口会哭出来。
可实际上,他已经通红眼眶,无声落下眼泪。
闻霄没再问什么,抬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叔叔阿姨心里肯定也很难受,卢中哥,你别责怪他们,也别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