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笙:人若与卿为敌,我便杀尽天下人,天若与卿为敌,我便血染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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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珞,珞儿……”
谢昀笙猛地坐起,剧烈的恐惧攫取了他的心。
他急促喘息着,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脑海中还残存着梦境中的恐怖一幕。
梦境中,阴风嘶吼,火红色的火焰将黑夜照亮。
珞儿躺在他怀中脸色苍白,浑身是血……
梦境太真实,真实到他回想起来就心脏缩紧,寒毛倒竖。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失去温度从他脸颊滑落。
他拼命的握着她的手,想要将她唤醒,却没有丝毫回应。
为报仇珞儿拼死屠戮天机阁满门,北镇府司府卫殉葬,一幕幕,历历如在眼前。
他一时间分不清何为真实。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窗外一树蔷薇开得正明艳,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花香。
脑海里纷纷乱乱的记忆稍稍平息,谢昀笙看着环顾四周,眸底渐渐清明。
东征一战,他为救父皇受了重伤,班师路上行路颠簸,他不愿意耽误大军进度便带着两名侍卫独自前行,而后投宿客栈。
梦境中的回忆再度袭来,他心脏猛然缩紧,肌肉猛然绷紧,胸前伤口如蚂蚁咬碎伤口一般,疼痛难忍,他立刻取出疗伤的丹药服下:“珞儿……”
“笃笃……”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张辽敲开房门:“殿下,您醒了吗?客栈里发生命案了。”
发生命案?这与梦境中的记忆一模一样。
前世这家客栈发生命案时,他喝了药还在昏睡,沈珞踏进客栈时,张辽和张康将他带离客栈,他们错过了一次相遇。
方才的不是梦,是他重生了。
“去看看。”谢昀笙来不及细想,拿起药瓶揣进怀里,踏出房门。
“殿下,您慢点。”张辽小声提醒,立刻追上
谁料他们刚才踏出房门,便被真定府的侍卫拦住去路:“客栈内发生命案,北镇府司沈司徒下令封锁整间酒楼,任何人不得出入。”
“随我去见知府大人和司徒大人。”络腮胡子的侍卫带着两人便往前走。
“大胆”这是太子殿下。
张康刚开口便迎来谢昀笙警告的目光。
张康耷拉着脑袋,乖乖的跟在谢昀笙身后,看着谢昀笙的步伐皱起眉头:殿下不是受伤了吗?怎走的这般快?
谢昀笙带着张辽张康踏进屋子瞧见神情悲戚的老夫妇站在一旁,老夫妇身后站着两个丫鬟三个家丁和一管家打扮的老者。
自己身旁有站着两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和一个打扮的如同花孔雀一般的男人,大堂中央一个身着官服中年男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宇间透着一丝焦急。应当是真定府尹席盛东。
吱呀!
房门被推开,脚步声传来,谢谢昀笙循声望去。
她站在大厅,一双眼眸清澈明亮,睫毛微颤,白皙无暇的肌肤透着淡淡红粉,眉宇间有着超越她年龄的惊艳和摄人心魄的威严。
一身裁剪合适的嫣红金丝官袍,盈盈一握的纤腰系着虎纹玉带,若一枝傲雪红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不惧风雪,娴静淡漠,恬静雅致的绽放,让人挪不开视线却又不敢心生亵渎。
熟悉的容貌跃然入目,谢昀笙瞬间红了眼眶。
他回到了两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