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利,享年正好七十岁,可惜那一年,他终是没迈过古稀这道坎儿。】
人生七十古来稀,为什么稀?
为什么就不能多江利一个?
【咸鱼半生,再忙碌半生,江利一生的忙与闲真是分割的清楚明白。】
古古接着说道:【江利死后,由他同在水务司中的同僚之子——李原,接手他的未尽之事。】
【这位同样也是一干就是一生,再然后是李原之子,李成。
他从父亲手中再度接过这项重任,直至垂垂老矣,终于在他有生之年亲眼看到这条自神昭年开始修建起,工期历经四朝的九州通渠,终于竣工。】
【而这两人,也在后来两朝先后步入传世阁功臣行列,但这个含金量可能就略输江利一筹了。】但也只是稍微。
一条九州通渠,成就李氏父子二人双双入传世阁之名,还有最早发起九州通渠建设的江利。
在江利那一代、他之手中,由他一笔一画亲自设计出的九州通渠全套工程修建图纸成了引领后来修渠者的
路线,江利就是他们这条路上的指明灯。
【先驱者已指明前路,后来者亦不负所望,紧跟先辈步伐。能入传世阁者,每位皆是时代的佼佼者,也是我们后来每个人都该尊敬的对象。】
古古语含感慨,【九州通渠之水至今仍在流淌,养活一地百姓,富甲一方,我们每年去古和、永丰、长粟旅游的时候,那里的水产品丰富,养殖业发达,青山绿水小溪瀑布、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悠然自得,也可见江河奔涌的狂放豪迈。】
【当我们坐船游于水上时,若看到在某些河流岔口或源头,立着的刻有古时数字的石碑时,请不要惊讶。那是大宸时期修建这条支流时,人们所记录的这条河流的编号。】
古古坐姿端正,神情温和却郑重,颔首温声道:【你们的船,正行驶于九州通渠之上,也许我们不能记得修建这条渠道的所有人的名字,但请记住,他们,曾来过。】
古古的身影淡去,这次光幕中展示起一组图片,还有背景音乐声响起。
光幕中,有从仿古建筑的小镇缓缓流淌过的碧青河水,岸边杨柳,小石桥头,砖瓦檐缝间可见古朴沧桑痕迹,然在这幅仿古之景中,唯有那立于桥头旁的一方矮小石碑上的字迹,令大宸诸人见之眼熟。
那是他们大宸的文字!
看到上面斑驳的、几乎快要看不清字迹的‘一千九百零三河道’,许多人不禁热泪盈眶。
这一刻的他们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心中忍不住酸涩。
再下面一张图片,是熙熙攘攘穿着奇装异服的现代人群行走在一方长桥上,桥下是奔流不息的近十几米宽的大河。
而在这条河岸旁,同样屹立着一块矮小石碑——‘八千六百零五河道。’
然后一张张图片过去,有在了无人烟之地静静流淌而过的河,有在崇山峻岭中清澈见底的溪流,有在繁华都市中水流浑浊的照片……
变得是图片中一处处地点,一幅幅大宸中人从未见过的现代景象,可不变的,是那源源不断、流之不尽的九州通渠之水!
还有那一块块所记数字不同的石碑。
他们好似穿越千年时光,借由这九州通渠之水来到现代,看这片大地上的千年以后。
今古,在此时达成了短暂的交汇。
青史留名的意义是什么?人们追求权势地位的意义又是什么?
到底什么才是永存的?
【江利,传世阁二十八功臣第十三席,对应天上二十八星宿第十三神官位,居北方玄武室宿星,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