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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之下,一队兵卒持刀逼入皇宫。
而和从前无数次一样的是,帝王已早有准备,早在宫中设下埋伏,只等居广上钩。
不同的是,这次居广输了,却没第一时间再认输,撤退。
身为帝王的萧临渊身着上朝时的黑色朝服,头戴冠冕,额前的白玉珠随着他从殿中走出轻轻摇晃,他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居广就杀到了。
眼见现在居广又被包围了,他于是转身想入殿中去做自己的事。
只是这次,居广在他身后开口叫住了他,“陛下。”
萧临渊站住脚步,回头。
居广站在雨中,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盔甲往下滴落在地,他持剑的手紧紧握住剑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自古成王败寇,输给陛下这么多回,已经够了。”
他说:“罪臣今日,想与陛下最后一决高下。虽死,无尤。”
萧临渊站在檐下,神情先是微微一怔,像是意识到什么,开口,“居广,你知道,你赢不了。”
“可罪臣不甘心,”萧临渊
想放他一马,居广如何看不出,只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甘心啊,冰冷的雨水滑入他的眼中,使他眼眶酸涩泛红,他没再多说别的,“还望陛下,成全。”
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
雨点无情的砸下,阴沉沉的乌云笼罩在皇宫上空,殿前的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积水,镜头转至殿中。
只见一身黑衣龙袍的帝王,手持王剑而出,一步步走至殿外的雨中,宽大的衣摆不一会儿便被雨水打湿,而站在他对面等候着的居广看着走来的人时,终于忍不住咧嘴一笑,也缓缓抬起了手中之剑。
雨还在下,整个皇宫静的好像只剩下正在交锋中的两人。
谁也没有阻止这场交锋,也谁都阻止不了。
今天,两人中大概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剑身擦过,发出一阵嗡鸣之声,两人目光冰冷,均无表情,交手中的两人一招一式打的火热,出手毫不留情。
一身御史官服的相墨站在殿门处,无声而叹,拿着手中之笔沉默的记录着这一切。
最终,还是萧临渊更胜一畴,居广老了……他注定不是萧临渊的对手。
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就在萧临渊持剑对准他一击时,居广突然收招,剑尖偏离,而他自己,竟直直的撞上了帝王手中的剑。
剑身穿透他的身体,鲜血一瞬间迸射而出。
或许,萧临渊从他非要一战之时,就已看出居广心怀死意,只是事情发生之时,到底免不了一惊。
鲜血混着雨水流淌而下,萧临渊抽出剑来,神色复杂,张了张嘴,艰涩的道出一句。
“何必非要如此。”
居广无力再站立,蓦然跌跪在地,萧临渊忙伸手扶住。
居广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扯出个笑,颤巍巍的伸出手,“陛下,你不懂。”
“居广此生,从生下来时起就家徒四壁,除了种地没别的本事,好不容易养活家里,儿孙绕膝,可转瞬,就因为自己的无能,让一切烟消云散。”
“我好恨啊…”他染着血的手最终落在萧临渊胸前的龙纹上,看着那团龙纹,他的眼睛更红,其中是恨,是悲伤,是不甘,一字一句都发着颤,“陛下,你告诉我,到底为何我要遭此不幸,为什么有些人生来便衣食无忧,万事不愁。我只想活着,我只是想我们一家人都平安活着……”
可他们都惨死了,只有他唯一的小孙女儿活了下来。
他咬着牙根,几近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