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他大喊,“沈问津说昨晚没睡好是因为你!”
刚冲到办公室门口准备亡羊补牢的沈问津:???
心动
沈问津觉得此幕可以列入自己人生前半辈子以来最社死的场景之一,恨不能当即跪下来给费列莱磕一个。
事实证明,人的心理接受能力比自己预想的要强。
沈问津此刻已经能很好地代入“齐客的暗恋者”这个身份,甚至因着知晓了前些日子别扭的由来,不再疑神疑鬼,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事实又证明,不管人有多放松,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该紧张还是得紧张。
他面不改色地把费列莱推到一边,正打算信口诌一段话,对上齐客探究的目光时,仍旧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心虚。
好在演员的基本素养挽救了他。他摸了下鼻子,垂着眼说:“我跟费列莱讲的是昨天和你那朋友吃饭,有点兴奋,睡不着觉。这人不着调地瞎传话。”
他能感受到齐客的眸光在他俩人间转了一个来回,而后定在了自己脸上。
费列莱兴奋地缩在旁边看热闹,很想冲在吃瓜第一线。但大概是怕因胡说八道被打,他权衡片刻后,仍是在沈问津的怒瞪中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帮俩人把门带上了。
偌大的办公室登时只剩了他们俩。
沈问津懒洋洋撑着桌角,垂落在地上,想撂下一句“没事了,我继续回去工作”就告辞离开找费列莱算账。刚开口说了个“我”,就听齐客几乎和他同时吐其实并非他执拗,实在是这周的事情有点多——
“你这周挺忙……”
……草。
但常洛敏锐地捕捉到了,又爆出一声国骂:“沈问津!你再秀,我就挂了!”
“也就这点工作量,还成。”齐客道,“还是说……你瞧不起我?”
齐客的眼微微眯了一下。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时,耳畔“沙沙”的声音停下了,那只手拎着填完的假条怼到了自己眼前。
齐客大概是被他说服了,压在桌子上的手拿开了,连带着一块儿被顺走的还有那张假条。
“猜不着。”沈问津叹了一口气,“困得脑子转不动。”
齐客似是相信了自己的胡说八道,很轻地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嗯”,接着又问:“把他微信推给你?”
不知是因为那只手,还是齐客理所当然而又斩钉截铁的语气。
沈问津叹了口气,补充道:“白天睡够了,晚上又睡不着,这不是恶性循环么?点杯咖啡撑着算了。”
他捞起手机查看消息,见最新的微信是常洛发来的。
但那点不虞只是浮光掠影的一瞬,快到沈问津追着那丝情绪细细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齐客已经恢复了惯常的、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啥,力羊挺帅的嘛。”他说,“然后我其实也挺想试试看做鬼畜的,你们聊的内容我也挺感兴趣的,多重因素加持,兴奋一点,挺正常。”
齐客: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一下。
“工作没做完。”
常洛:哥,今儿咋样,有啥进展没有?
“我真服了,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啊。”费列莱不由分说地再一次从椅子上弹射起来,正准备二进宫和皇帝面谈,一扭头,却见皇帝正朝这边走过来。
自己挖的坑,哭着跪着也得填。沈问津脑子飞速运转,旋即眼也不眨地胡诌。
沈问津的生日正是在这周六。由于松下客众人每逢生日都要直播,老板便给他们调了个休,这周连着工作到周六,下个礼拜一休息。
“哥你在想啥呢。”常洛说,“咋不吭声了?”
沈问津按着录音键,懒洋洋飞过去一条语音:“很可惜,今天睡了一天,什么进展也没有。”
“草,哥。”常洛扯着嗓子说,“为啥我老板天天压榨我让我无偿加班,你老板还给你备饭?你是我们无产阶级的叛徒!”
醒来时已饥肠辘辘,肚子和微信一块儿唱交响曲。
沈问津就这么收拾东西回了家,一觉睡到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