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只是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并不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脸上连一丝好奇也无。
等到大臣说完,眼看着段锦没有接茬的兴致,他们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尴尬来,还想同段锦说些什么,段锦却是先道了一声歉出去透气了。
待段锦离开了偏房,里面待着的几位大臣们,相互之间开了口。
“李尚书,我怎么不知道,你家里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儿?”开口的是一个长相颇为魁梧的武将,盯着他对面瘦弱的文臣,吹胡子瞪眼的看起来有些生气。
李尚书倒也不生气,只是摸着自己的胡子,悠哉悠哉的道:“我也不知道,钱将军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机灵的哥儿,莫非是我记错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当中交汇,旁边的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参与他们的谈话。
自古以来,独木难支,强强联手乃是正途。
如今这段锦俨然成了皇上心腹,也是皇帝的宠臣,再加上他背后并无世家支持也无根基,只要将他招揽做自己的女婿,以自家强过对方数倍的势力,那便能将他手上的那份势力吞并,以此壮大自家的实力。
这种通过联姻吞并另一家的做法,对于他们世家而言是最为划算不过的买卖。无关男女,只论强弱,婚姻就是合法掠夺另一半资源最合法的形式。
而段锦所谓的夫郎,在他们这些人看来,不过是微末之时的无可奈何,他们相信假以时日,见过了这雍都城内的繁华,段锦断不会继续留念那没用的旧情。
段锦不知他们所想,即便是知晓了,也只会嗤笑一声。
段锦站在廊下而俯首而立,吹着迎面而来的风,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苦恼。
自从那日宴会之后,段锦被碰瓷的频率就变高了,对就是碰瓷,但也不是一般要财的碰瓷,而是经过精心准备之后,不小心在他面前丢了手绢,差点被坏人调戏,偶尔制造一个一见钟情的场景,桥段恶俗又百试不厌。
段锦躲了过去,却也觉得厌烦,他盘算着自己手里从林洛那里得到的利国利民的办法,总觉得应该散出去和旁人进行利益交换,从而建立自己的势力,这样别人也不会总想捆绑着自己,想要通过联姻困住他,并且吞并他得到的一切来的好。
段锦摩梭着自己手里的奏折,心里已然有了主意,他不能站队,但是拉拢一些不站队的官员自成一脉也是可以的。
就在段锦在心里挑选择着合适的人选,准备给他们分配相应的功劳时,旁边传来一个不情愿,却又带着几分谄媚的声音,“段大人。”
段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发出声音的人竟然是徐泾,他此时表情有些尴尬,又带着几分羡慕,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个假笑,朝着段锦走了过来,“段大人,当日一别,许久未见。”
段锦朝着他稍稍点了点头,神色温和道:“没想到徐大人的伤那么快就好了,我还以为要过几日才能见到徐大人。”
徐泾听到他这样说,脸色难看了一瞬,显然想到了当日他像条死狗一样躺在那里,最后还需要段锦持刀而入救了他的场面。
若是以往听到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徐泾定然要开口讥讽一番,可是如今他们地位越发悬殊,甚至于他还有求于面前之人,他便知道他不能大放厥词。
徐泾变换了一下脸色,在段锦等着看好戏的目光当中,缓缓开了口,“不知,段大人三日之后是否有空?还请段大人过府一聚。”
段锦侧头想了想,在他期待的目光当中,朝着他摇了摇头,“怕是没空的。”
徐泾原本以为他要考虑一下,结果段锦那么干脆的就拒绝了自己,以为他是看不上自己,想到自己是为谁做事,他立马又硬气了几分,朝着段锦道:“我知,我现在和段大人有天壤之别,可这次邀请并不是我意,而是我岳家想要请你过府一叙,我那夫人家里还有待嫁的堂哥儿,想要为你们牵一牵这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