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望舒快要失去意识时,被贴身伺候的太监郑公公给捞了上来。
陈望舒因为年纪小,染上的风寒来势汹汹,太医又因为嫦妃有意无意的阻拦错过最佳救治时期,导致他至此伤了根基从此小病不断。
皇帝罕见的冲嫦妃发了脾气,但他又舍不得重罚爱妃,只得将儿子以为国祈福的理由送出宫去。
陈望舒病还没好利索就被送出了宫,他没有怪嫦妃,但他也不在叫她母亲了。
郑公公瞧着陈望舒依在床头听着屋外雨声出神,便知道他又想起以前事了,郑公公从小看着他长大,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这时有小沙弥冒着风雨而来,恭敬地将小心护住的信交给郑公公,郑公公接过信看了内容,顿时喜出望外,小跑至陈望舒身边。
“殿下,宫里头来信了,皇上让我们在万寿节那天回去”
可算苦尽甘来了。郑公公长舒了一口气,这地方虽称不上清苦但也不比宫里,他郑晓东可是呆够了。
早已入春的天还是有些凉,郑公公给陈望舒披上了厚厚的大氅,他因着风寒脸色有些苍白,目光潋滟嘴唇却红润如抹了女子的胭脂。
抱着汤婆子随着郑公公的牵引至寺庙门前,抬脚上了一辆鎏金楠木的马车,撩开上好丝绸做成的车帘坐了进去,马车缓缓移动车铃随着动作叮叮作响。
“啧,天杀的刁民,天子脚下也敢作恶”看着少了的马匹,郑公公气恶的破口大骂。
他们已经离开寺庙有一段时间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眼看就要到上京的驿站了,却被流民偷盗了马匹。
“这里离驿站还要一段路程,如今只剩三匹马,连夜赶路估计还能到达驿站我等倒不怕颠簸,但殿下……”主持回头看了眼奢华富贵的马车又转头对郑公公说到“怕是会误了万寿节时辰”
纤细莹白的手轻轻撩开车帘,诡谲的火烧云在天边大片大片的铺开,一只鹰鸟盘旋至天空,发出阵阵鹰啼。
“我受得住”
夕阳的余晖照在沈望舒的身上,如墨的长发随风而动,眸光潋滟。
马被偷的时候陈望舒是醒着的,但是他没出声因为来上京的一路他就已经见到了很多不堪重负的百姓,他从小就知道他高高在上的父王不是个明君。
“哎呦我的殿下,现在风大你还没好利索呢”郑公公火急火燎的讲陈望舒按了回去。
傍边的主持看着盘旋的海东青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郑公公,我们今晚一定到得了驿站,上京郊外可没有海东青”
主持和郑公公等了一会,不一会果然听见马蹄声。俩人寻声望去差点吓的落荒而逃,只见一头孤狼向二人奔来,一个身着玄色暗纹圆领袍,身材高大手戴护腕扬着马鞭而来的青年紧随其后。
看着青年勒停快马,郑公公立马哆哆嗦嗦走了上去“敢问阁下来着何人,是否也赶往上京赴宴?”
青年翻身下马盘旋的鹰鸟随即停在他抬起的手臂上“在下骠骑大将军次子李阎,此番奉家父之命前往上京为皇上祝寿”
郑公公拱手行了个礼“老奴乃是十六皇子的贴身侍从,从伽蓝寺至此被流民偷窃马匹,可否借少将军马匹赶路?”
“莫敢不从”
停留的马车又缓缓上路了,郑公公上了马车给陈望舒倒了杯温茶“离驿站还有些距离,殿下躺着歇息吧”
陈望舒放下茶盏往车门帘看去“公公我刚听到马车上好像有狗”
郑公公也跟着看了过去听到此言哭笑不得“殿下那可不是狗,是借我们马匹骠骑将军次子的狼”
李阎坐在马车上,听着车帘内传出来的悦耳动听的嗓音,揉了揉被叫成狗的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