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过那个屠夫的洛尔坎……”
“我们家族当初的族长就是被那个洛尔坎杀了的。”
“我们家族也是。”
“屠夫。”
“盗贼。”
“洛尔坎。”
“……”
本该响起欢呼的观众台只能听见一阵充斥着恶意的诡异嗡鸣,好似无数人都变成了漆黑的剪影,只有一双双带着敌视与警惕的眼睛看过来,透着浓厚的恶意与排斥,犹如一根根针一般,刺向赛台。
“……”
虽然曾经听以撒提起过托兰家族的问题,对于托兰暴露职业后可能处境不太好的可能已经有了准备,但林恩也还是没想到,贵族对于洛尔坎家盗贼的敌视,居然会达到这种程度。
林恩下意识看了一眼托兰。
黑绿眼的队友目前尚且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反应,似乎也并没有怎么听进去观众台上明显不对劲的讨论,像是有些放空,暗沉沉的绿瞳只盯着鞋尖,匕重新缩回了法袍里,肤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先下场吧。”
旁边,先前被奥莉西尔按下脑袋躲在炼金防御光罩中的以撒也直起了身子,略带皱眉地扫了眼观众台,随后催促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
没人提出异议。
观众台上挟带着浓厚恶意的窃窃私语仍旧没停,林恩又回头看了眼托兰,想了想,把自己的法袍从身上解了下来,随后抬手一扬,罩在了托兰头上。
“……”
头顶突然笼罩下一片暖融融的温度,视线暗了下来,视野里这下子只能看见前面人的鞋跟,被柔软的法袍内衬包裹住,皂角的清新气息中混杂着洗沐用品的淡淡香味,顺着体温的温度一
起将他整个人包裹,一直低垂着头的托兰似乎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一愣。
“我觉得你可能不会喜欢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也不太喜欢。”
林恩说。
“现在他们就看不见你了,快走吧。”
——虽然不知道托兰和他的家族都对目前这种局面做了什么应对措施,但是托兰平时都社恐到那种程度,一被关注就会手足无措,现在被这么多带着恶意的视线紧盯……想也知道,作为一个社恐,他现在究竟有多么难熬。
头上被蒙了一件法袍的家伙看不见脸,也就看不见表情,林恩也不知道托兰究竟会是什么想法,他只是觉得想做点儿什么,就这么做了。
不过看起来托兰也并不排斥他的自作主张,只不过反应莫名其妙变得更僵硬了,完全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好似整个人都有点儿神游,让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分明有着盗贼的感知能力,却偏偏在下台阶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
“……”
一行人沉默着下了赛台,就连亚瑞克和奥莉西尔都一言不,后者只是略有些遗憾地回头看了看,那满地黑龙血和鳞片,以及对她格外有吸引力的黑龙断角——
——如果赛组允许胜者收集败方的掉落材料该多好。
那根断角被赛组的牧师捡了起来,往黑龙的头上按去,试图通过治愈术接上,不过没有成功,最后是皇室的指导老师过来,代替乌里克斯先收
了起来,准备在他醒来之后交给他,由他自己处置自己的断角。
和皇室的比赛打赢了,赢得非常漂亮,但是却并没有先前那种打赢一场的痛快,反而让林恩有种奇怪的预感。
好像有什么称不上“好消息”的事,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正在生。
——
比赛城市,赛尔多尼亚,大门处。
一个身披黑袍,全身笼罩其中的家伙,先是仰头看了看一个没有任何东西存在的方向,好似透过空无一物的城墙看见了什么,随后才收回了目光,顺着入城的队伍,不紧不慢地进了城。
随着他缓慢往前的脚步声,斗篷下隐隐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
“哗啦,哗啦”,好似骨片碰撞的声响。!
样,也像个做盗贼的料子。”
“我好像中了幻觉魔法了,不仅看见法师会用剑气,还看见法师变成了刺客,是不是应该去一趟教廷请求牧师给我来一个净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