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永安侯府也是朝中勋贵,几房伯母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祖母在贵妇圈子里也算说得上话,我不过一介商贾之女,借着这两年圣上怜爱的光,多做了些皇家的生意,可谁又知道这碗饭能吃多久呢?”
她眼尾带着笑,眼神却是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若是我当真狠心和离,与永安侯府闹得不可开交,往后怕是不能在盛京城立足了!”
沈隽却没有被她一番话唬住,眼神幽幽,直直地盯着云苓,笑了一声。
“你会在乎这些?”
他双手环臂,老神在在看向云苓,“永安侯府早就今时不同往日,勋贵圈子最是势利眼,若不是你流水一般钱往里头送,那位江老太太有什么资格能在贵妇圈子里立足?”
“更别说你那几位伯母,跟山贼扯上关系的自身难保,你婆母家好说占了一个文官清流,实在除了读书毫无能耐,这些年没你婆母接济,只怕都养不活全家几口人。”
“唯一还算好一点的,儿子又是极不成器的。”
三言两语就把云苓家里那点春秋说透了,云苓瞪着他半晌,忽然狐疑地问道。
“你一个日日在外打仗,也为听见沈国公府与永安侯府有何交情,你哪里把我夫家都摸个清楚?”
沈隽一哽,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眼见着云苓瞪着他,一副要逼问出个所以然的模样,突然话锋一转。
“所以你非要留在永安侯府,是为了报复是吗?”
云苓一怔。
“若是和离之后,你再想扳倒永安侯府就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不合算。”
他说的是猜测,语气却分外笃定。
“是又如何?”
云苓冲口而出,半点没有遮掩的意思,“与小侯爷又有何干系?”
“在茶歇楼时,我已与小侯爷坦诚过我内心所想,怎么,难不成小侯爷如今良心发现,要来去劝慰我收手吧?”
她心底烦躁,又眼见着天色不早,再在外头耽搁下去,还不知道江淮烨那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更何况还有一个被她打得半死,扔在半路的江淮之。
心思烦乱,她懒得跟沈隽拉扯,转身就想离开,未曾想刚刚迈出步子,手腕就被沈隽一把箍住。
云苓眉头紧皱,有些气恼道:“小侯爷我说过,不要在随意对我动手动脚。。。。。。”
下一刻她只感觉手腕被人用力一拽,整个人撞上了温暖的胸膛。
男子凛冽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覆盖的云苓整个人的晕头转向,说话都有些发抖。
“小侯爷你。。。。。。”
沈隽抬手抚过云苓的发丝,似是叹息一般。
“我不想再听别人唤你江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