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轻笑了一声,“难道我刚出一个火坑,就急着奔赴下一个死局吗?”
“小侯爷别怪我说话难听,您是鲜衣怒马少年郎,京中多少名媛千金都肖想能做你的夫人,乃至良妾,你的选择太多太多了,即便你不想,也多的是人让你想,要你想,甚而那些人是小侯爷自己都难以抗衡的。”
沈隽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云苓,声音带了一些决然。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可人是会变的。”
云苓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
“江淮之求娶我的时候,我也从未料想到今日。”
说着她抬头,看着沈隽骤然难看的神色,忍不住笑了一声,“当然,江淮之这等下作小人是决不能跟小侯爷相提并论的。”
“是我不想,也不愿意把自己余生寄托在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化的男子身上了。”
沈隽抿着唇,看着云苓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幽深。
“小侯爷可以松手了吗?”
云苓垂眸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从她手腕撤离。
她能听得见自己声音有些细微的颤抖,却还是决然而又坚定地道。
“这些日子侯爷对我照拂良多,云苓自知无以为报,只求看在茶歇楼我好歹救了侯爷一次的份上——”
云苓抬眼直直地看向沈隽。
“日后如非必要,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她后退一步,看着沈隽愈来愈黑沉的表情,却还是平静地把话说完。
“自然,日后侯爷有用得到云苓的,只要一句话,云苓必定竭尽所能,还有兰戕姑娘,她年岁尚小,左右我估算过,在这京中时日也就一年有余。”
“等到了时候,若是侯爷还有需要,就继续让她在身边效忠,若是不要回镇国公府,我也自会给她安排好去处,绝不会薄待她半分。”
沈隽咬着牙,声音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丝冷笑。
“江夫人盘算的真是周到,怕不是早就在心里想了千倍百倍了吧!”
云苓也没有被他的显而易见的讥讽气到,只恭恭敬敬地回道:“侯爷见谅,云苓往日行商做事惯了,凡事都习惯给自己留好退路。”
沈隽他垂眸打量云苓半晌,忽然笑了一声,不等云苓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细腰陡然被人用力一揽,她与沈隽贴的严丝合缝。
她惊慌地还未来得及挣扎,沈隽又骤然把她松开,大步离去。
只留一句话在她耳边回响。
“没有退路,只有绝路。”